一日時間并不長,花容說得之鑿鑿,太子雖然不相信她說的話,卻也想讓她死個明白,當即命親兵把營地移到遠離山林的開闊地帶,然后把花容綁起來吊到樹上去。
麻繩粗糙,沒多久花容的手腕就被勒出血來,但她沒有害怕,竭力勸說太子:“郴州周圍群山環抱,一旦發生地動,滑落的山體必然會阻斷道路和河流,殿下能否先派兩個人到郴州以外的地界等著,萬一真的事發也好及時向朝廷求援
花容說的有模有樣,而且派兩個親兵到外面等信并不費事,太子略加思索便同意了。
花容舔舔唇繼續說:“滑落的山石非常大,光靠人力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清理完,需要大量火藥炸開才好清理疏通,現在去別的地方拿火藥已經來不及了,但采石場和做鞭炮的地方常年都會備有火藥,殿下能不能找人把火藥收集到安全的地方?”
這件事比派親兵報信要麻煩多了,火藥這種東西一般是不會輕易交給別人的,如果要拿,聲勢必然不小,太子活這么大,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牽著鼻子走過。
況且大量的火藥放到一起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,萬一花容別有企圖,后果不堪設想。
太子沒有立刻答應,審視的看著花容:“你不是忠勇伯府的粗使丫鬟嗎,怎么會知道這些?”
地動這種事,幾十甚至上百年才會發生一次,若不是看過史書記載,尋常人不可能如此了解。
“奴婢幼時在風月場所聽說書先生說過很多奇譚怪事,覺得有趣,便都記下來了,說書先生說,蛇鼠竄逃,乃不祥之兆,預示著天災……”
“放肆!”
太子厲聲喝斥,覺得花容簡直是在不要命的戲耍他,在風月場所說書的都是些江湖騙子,這些人的話也能當真?
“來人,給本宮砍了她的腦袋!”
“慢著!君子一,駟馬難追,殿下既然已經答應要等到明日日落,現在變卦豈不是出爾反爾?”
江云騅出阻止,太子皺眉瞪著他:“她明顯是在拿江湖術士的話騙本宮,阿騅替她說情難道是要拿整個忠勇伯府為她作保?”
江云騅已經看到太子和蕭茗悠有親密舉動,太子對江云騅的敵意又多了兩分,故意拿忠勇伯府壓著江云騅。
江云騅反駁:“約定的時間未到,便不能認定她是在騙殿下,若她說的都是真的,殿下是要郴州所有百姓為殿下的顏面承擔后果嗎?”
太子來郴州后的所作所為讓江云騅很是失望,江云騅沒給他留面子,話說得直白又刺耳。
太子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,氣氛變得劍拔弩張,蕭茗悠在這個時候開口:“大家不要吵了,都是妾身不好,是妾身太嬌氣了,如果不是妾身被蛇嚇到,殿下不會責罰花容姑娘,也不會生出這樣多的事端
蕭茗悠說著紅了眼,垂泫欲泣。
太子見狀眼底閃過寒戾的冷氣,寒聲道:“既然阿騅愿意相信自己的婢女,那帶人收集火藥的事就交給阿騅親自去做,要是明日無事發生,該如何處置這個婢女也由阿騅親自動手!”
“好!”
江云騅毫不猶豫的答應,從太子的親兵里點了四個人隨行,離開之前,江云騅來到花容面前鄭重承諾:“不管明日如何,我都會趕在日落之前回來
說完便要離開,花容低聲提醒:“時間緊急,舅老爺不一定可靠,找墨公子幫忙應該會更快些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