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六名少年郎比花容想象中能干的多,他們洗完澡把家具都搬進屋里,又以最快的速度做好飯菜。
廚藝雖然算不上多好,飽腹是絕對沒問題的。
少年郎們洗去一身臟污后,露出本來面容,除了鐵狗,其他人都不敢直視花容,很是忐忑不安。
“太晚了,吃完飯早些休息,明日我再與你們說規(guī)矩?!?
花容自己做過奴才,不想對他們太苛刻。
聽到花容的話,少年們都眼巴巴的看向鐵狗。
大哥,主子讓我們上桌吃飯!
我們干了這么多活,早就餓的不行了?。?!
鐵狗也很餓,聞著飯菜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,卻還是繃著臉,故作老成的說:“我們不能與主子同桌吃飯,主子先吃?!?
花容抬眸看著他:“既然我是主子,我說的話不能作數(shù)么?”
鐵狗一愣,隨后跪下,大聲說:“奴才知錯,求主子恕罪!”
他一跪,其他人也都跟著跪下求饒,生怕被花容趕出去。
花容沒應聲,自顧自的吃起東西來。
過了會兒,鐵狗壯著膽子起身,坐到花容旁邊吃飯。
見花容沒有出聲呵斥,其他人也都上了桌。
正是長身體的少年郎,一個個干完活餓的不行,一開始還克制著,后來就忘了規(guī)矩狼吞虎咽起來。
在那些人牙子手里,他們從來都吃不上一頓飽飯。
一刻鐘后,桌上的飯菜被一掃而光,少年們舔舔嘴,還沒有完全吃飽。
鐵狗安排兩個少年收拾了桌子去洗碗,然后才把月白和另一名宮娥帶進來。
“跪下!”
鐵狗厲聲呵道。
月白挨了兩耳光,有些害怕鐵狗,被吼得渾身一顫,乖乖跪下。
花容看著她,淡淡的問:“不服?”
月白不想吃眼前虧,低著頭說:“奴婢沒有不服,奴婢知錯,請郡主恕罪!”
“既然錯了就要有懲罰,按照宮里的規(guī)矩,犯上該當何罪?”
宮里都是貴人,以下犯上是要掉腦袋的。
月白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但她覺得花容只是嚇唬自己,不可能真的把自己打殺,質疑的問:“郡主已經自立門戶,怎么能按照宮里的規(guī)矩處置人?”
花容點點頭,說:“我這里的規(guī)矩自然沒有宮里那么嚴苛,但你畢竟是宮里出來的,又是皇嬸安排來伺候我的,若是叫人知道你對我不敬,豈不是會敗皇嬸的名聲,怪她沒有掌管好六宮,還苛待侄女?”
月白沒把花容放在眼里,但牽扯上皇后,罪名就大了。
月白頭皮發(fā)麻,軟了語氣,委委屈屈的說:“郡主,奴婢真的知錯了,郡主也曾做過奴才,知道屈人之下有多難,求郡主原諒奴婢這一次吧。”
她故意提起花容的過往,期望這些少年知道后不要對花容那樣恭敬。
一個做了二十余年賤婢的郡主,有什么可高傲的?
花容并不避諱那些過往,平靜的說:“我在忠勇伯府做奴婢的時候,府里下人都認得清自己的身份,知道要尊敬主子,府里主子也都很寬厚,不曾為難人,宮里主子難道個個刁鉆刻???”
這話不止得罪了皇后,宮里所有主子都給得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