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滴砸下濺開的聲音。

她佝僂著背，額頭抵在了歡色的心口，手指無力地抓著他的衣角。

她沒有哭出聲，拼命地忍著，渾身都因為害怕不斷顫栗著。

“嘩啦啦……”

雨突然下了起來。

“轟隆隆！”

雨聲伴隨著雷聲，烈九卿肩頭陣陣的顫栗。

歡色喉嚨翻滾，不斷將血腥咽下去。

雨水沖掉了他臉上大量的血污，細細碎碎的傷口看上去觸目驚心，卻依稀能看清楚他堅毅的模樣。

他的手抬起，圈住烈九卿，半晌都沒有碰她。

許久，他放下，緩緩收緊成拳。

隔了很久，歡色啞聲說：“主……人……”

烈九卿終于從他身前抬頭，雙眼通紅，“我不用你救。”

歡色沉默，烈九卿似乎要哭了，眼眶紅透了。

她哽咽著說：“我能救自己。”

歡色薄唇緊抿，次次將到嘴的血腥咽下去后，緩聲道：“主人活，奴活。”

“我不是你的主人，我是……”

“你是。”

烈九卿脫口而出的話戛然而止。

歡色的目光靜得可怕。

烈九卿瞧見他嘴角流出了血，深吸了口氣，克制住自己顫抖的手，低聲說：“你強勢太重，我要封住你的心脈，再帶你離開。”

歡色看著她，烈九卿解開了他的勁裝。

他下意識想攔住她，卻不及她速度快。

烈九卿扒開衣裳，眼就看見了琵琶骨處深入血肉的傷口。

三指深，掌長，露著白骨。

這是受了刀刮之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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