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賀文山去付了錢,帶著妻兒從衛(wèi)生院出來,看了看手里僅剩的糧票和錢,對林湘南說:“你回家再拿點兒錢,這幾天別做飯了。”
林湘南雙手扶在后腰上,緩緩活動了一下,覺得沒有鄭國文說的那么夸張,她應(yīng)該是都好了。
“節(jié)省也不是這樣節(jié)省的,別因小失大。”
“行吧。”
“那你們先回吧,我再去看一眼。”
這回他看起來是真的郁悶,又問了林湘南一遍:“她以前在老家也這樣嗎?”
“沒這么夸張,那個時候她身邊有個賀澤宇,她負責(zé)發(fā)瘋耍無賴,說難聽的話,賀澤宇負責(zé)陰陽怪氣,這樣就能達成他們的目的了。”
“這樣就行了?”賀文山驚訝又不解,“他們干嘛這樣?”
這個問題,重生以來林湘南也想過很多遍,現(xiàn)在隱隱地明白了一些,現(xiàn)在倒也不介意為賀文山解解惑。
“大約是小的時候沒有能力與別人爭,于是便努力讓自己站到道德的制高點上,去控訴別人,再借由旁觀者的嘴為他們爭取到一些東西。時間長了就習(xí)慣了,可能就連賀澤宇和賀琪琪他們自己,也沒意識到自己已經(jīng)長大了。”
所以,他們總是從最壞的角度去揣度別人,找出別人的不好,再展示出自己的弱小和無辜,讓旁觀者站到他們那一邊。
而如今,站到他們對面的人成了林湘南,旁觀者成了賀文山。
賀文山聽完久久地沉默著,直到道路分叉,他不得不離開時,他終于嘆了口氣。
“這些年,每次寫信我都叮囑,他們要好好讀書,要靠自己的雙手去努力把日子過好,每個月給他們寄錢。現(xiàn)在看來,誰都沒有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