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陽東升之際,西境,斷龍谷。
姜家祖地。
那臨近溪流的庭院房間內,一個須發(fā)眉皆白,穿著古樸,面容起來卻只有四十來歲的老者正坐在床邊,一只手搭在姜若蘭的手腕上,雙眼微閉。
時而皺眉,時而舒展。
他身后站著姜青荷跟龔婆。
兩人都屏住呼吸,緊盯著老者給姜若蘭探脈,生怕打擾。
因為這老者是姜家醫(yī)道第一人。
姜云甫!
醫(yī)武同修。
一身醫(yī)術登峰造極,一身武道也已經(jīng)達到了半步境。
片刻后,他把手收回睜開了眼睛:“你在發(fā)病之初,去過什么陰邪之地嗎?”
姜若蘭虛弱回應:“不曾去過。”
“不曾?”
姜云甫白眉挑動,似乎對姜若蘭的回答存在質疑。
身后,姜青荷小聲問道:“七叔,有什么問題嗎?”
姜云甫起身,右手張開正對姜若蘭。
一道道柔和的真氣涌動,溫和的包裹了姜若蘭的全身,甚至滲入了其中:“你說的陰氣根源的確存在,可卻不是簡單失衡導致的自生之兆。”
“而是從外界滲透,這才導致了若蘭陰陽失衡,小毛病衍化成了不治之癥!”
姜青荷訝然道:“陰氣是滲透而入的?”
姜云甫一邊以真氣護住姜若蘭心脈,一邊回答:“所以我才問若蘭是否去過什么陰邪的地方,沾染了不詳。但現(xiàn)在來,她自己都不知道!”
姜若蘭撐著開口:“七爺爺,我玄醫(yī)同修。若是陰邪大兇之地,我必然能察覺。所以我肯定,自己不曾去過那些地方!”
輸出最后一縷真氣,姜云甫收回手來背負在后:“你的確玄醫(yī)同修,可不代表你能破任何一地。好比我們姜家祖地,似桃源境,可實際呢?”
實際姜家祖地蘊含大兇,名為斷龍谷就可見一斑。
只不過被姜家人所規(guī)避了而已。
姜若蘭皺緊眉頭:“那我?”
姜云甫背負雙手朝外走去:“陰氣自生,我有信心給你根除。可現(xiàn)如今陰氣為外入,我只能嘗試性給你治療。”
“若最后沒辦法,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證你不死。但卻一生如此!”
什么?
姜若蘭本就煞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,身體微微發(fā)抖。
醫(yī)道通神的七爺爺,也沒辦法嗎?
姜青荷輕聲寬慰:“若蘭,你放心,我跟你七爺爺一定會找到治療你的辦法,讓你恢復健康的。”
示意龔婆照顧好姜若蘭,姜青荷跟著姜云甫離去。
姜若蘭卻好像丟了魂般喃喃自語:“七爺爺也只能嘗試,他也只能嘗試?”
回來前她想的是,姜云甫一定能治好她。
畢竟,在她從小到大的認知里,姜云甫是那種無所不能的醫(yī)者。
只要還有一口氣在,他都能救活的啊!
龔婆心疼道:“小姐,你先不要悲觀,七老爺肯定能治好你的,你會沒事的!”
可是姜若蘭似乎沒聽到,眼中毫無神采。
她這般,龔婆只得把本不想說出來打擾姜若蘭的消息道出:“另外帝都剛剛來消息了,大少爺折翼。”
原想著這樣能吸引姜若蘭注意力,讓她不要被病情困擾。
可姜若蘭顯然已經(jīng)被困擾了,整個人多了一股頹然之勢:“折翼就折翼吧。我要是好不起來,讓他失敗又有什么用?家族還是要重用他!”
現(xiàn)在她只想恢復健康。
要是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,姜荊濤縱然失敗歸來,那也會被家族重用。
龔婆暗暗一嘆:“那小姐你計劃還要繼續(xù)嗎?”
姜若蘭閉上眼睛,似乎什么都不想管:“計劃繼續(xù)。”
“如果我真的好不起來,也要讓姜荊濤和林凡鬧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