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祈年是信的。
在她第一次開口,說捅他刀子的人不是她之后,他就信了。
人心有時候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,當你愿意信任一個人的時候,只要她給你一點甜頭,心就軟了。
所以,被偏愛的,一直都是有恃無恐。
只是,他從來都不是被偏愛的那個。
沐祈年的心情是復雜的。
信是信了,但不知道如何表達。
“我沒多少時間了。”
顧云汐抬頭看了眼天際,再不離開,陛下那邊,又不知道會有什么想法。
她道:“三皇子,這段日子,請你幫個忙,演一個對我深情卻又氣我處處留情的陰郁皇子。”
“西陵不是非要吞占南陵或是北陵,才能擴大實力,戰場上,也沒有永遠的敵人。”
“我北陵和你西陵,以及南陵,是可以聯手的。周邊小國動蕩不安,陵州之外的三大國,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,他們才該是我們最后的目標。”
顧云汐看到外頭,有侍衛在走動,知道自己時間差不多了。
最后看一眼沐祈年,她道:“你如此聰明,應該明白我的意思,我今日來不及細說,改日我再找你。”
“不必!”
沐祈年轉身,這次,已經不糾結了,只是,背影還是有幾分僵硬。
“你眼睛不好,耳朵是否也壞了,本皇子數日前跟你說過什么,也忘了?”
顧云汐愣了下,幾日前,跟她說過什么?
片刻之后,她眼前一亮,忙道:“我知道了,我若是想找你,就會掛上……肉干。”
真是的,明明籌謀的是了不起的大事,一說到這肉干,頓時就感覺特別兒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