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實上,她額角上也都是汗珠,緊張,并不比沐祈年好受多少。
沒有儀器做檢查,只能憑著自己的手法確定位置,對一個大夫來說,不容易。
隨著手術刀的不斷切入,沐祈年臉上的汗水,越發(fā)密集。
但他還是咬著牙,冷聲道:“不叫!”
“死要面子活受罪。”顧云汐換了最薄最小的那把刀子,柔聲道:“我看到那塊尖銳的石頭了,別擔心,很快就可以取出來。”
可她不知道為什么,剛將手術刀壓在他的腿上,腦袋瓜竟忽然晃了晃,眼前,蒙上一片朦朧的陰霾。
手一抖,手術刀竟一不小心,將旁邊的血管切斷!
沐祈年眉心猛地皺起,大掌緊握,看著汩汩溢出的鮮血,頭皮又是一陣發(fā)麻。
“對、對不起,我、我切錯了。”顧云汐嚇得差點暈過去。
事實上,她的頭真的很暈。
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。
她從來不暈血的。
可此時,頭很暈,很痛。
對,是很痛很痛!
該死!關鍵時刻,她的頭痛癥竟然犯了!
視線里,他的血管和皮肉,開始變得有些模糊。
明明小石片就在眼前了,這一刀,她卻無論如何,無法下去。
“是不是頭又開始難受?”沐祈年的聲音雖然沙啞,卻還是能讓人聽的清楚。
顧云汐沒說話,臉上的汗珠,不斷在滑落。
手一直在顫抖,眼前的一切,越發(fā)模糊。
怎么會這樣?
她的視線,模糊得幾乎要看不見了!
這雙眼睛,竟然看不清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