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祈年心里是難受的,盡管他臉上始終什么表情都沒有。
君夜玄雖然討厭這個人,不過對于某些事情,他倒是挺好奇。
“西陵皇族如今亂糟糟,太子一黨只手遮天,你的那些黨羽,被打壓得一蹶不振,他們都不愿意相信你死了,都在等著你回去,而你,整整一個多月,躲在一個破舊的漁村里?”
君夜玄琢磨不透他的心思,這不該是西陵三皇子做事的方式。
沐祈年低喘了一口氣,唇角依舊有血絲滑落,但他神色始終淡然。
“玄王爺如此聰明,不妨猜猜為何?”
“何必猜?”君夜玄冷冷笑道:“不過是因為自己變成了瘸子,覺得自己是廢物一個,回去也改變不了任何結局。”
“更何況,西陵三皇子連一個初出茅廬的離王爺都對付不了,在離王爺?shù)氖种羞B失兩座大城,回去也是被恥笑的對象。”
“所以你這個縮頭烏龜,便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,不愿意回去面對這一切。”
沐祈年原本淡然的臉,逐漸變得烏云密布。
眼底,掠過了一絲陰霾。
被綁在木樁上的手,五指也在慢慢收緊。
可就在君夜玄和燕北都以為,他會生氣的時候,他的臉色,卻又慢慢平復了下來。
恢復了冷靜,和從容。
“玄王爺果然厲害,連我的心思,都揣摩得清清楚楚。”
若沒有兩把刷子,如何配得上戰(zhàn)神玄王這個稱號?
沐祈年對他的贊美,的確是發(fā)自內心的。
他,真的配得上南陵百姓的敬仰和愛戴。
“沒錯,那段日子,我的確很頹廢,直到——”
他看了君夜玄一眼,之后,閉了閉眼,長吁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