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想而知,如果是蕭瑯炎跟著她一起掉下瀑布,以劉芳詩又是尋死又是上吊的性子,早就鬧的滿京城都知道了,哪怕蕭瑯炎不接受,劉芳詩的存在,也一定能讓沈定珠感到不高興。
不管怎么樣,劉芳詩都能獲利,她必然折騰的,就算不進宮為妃,也會讓蕭瑯炎指一個如意郎君給她,以此來平息事端。
到時候,還不是她想挑誰就挑誰?
陳衡喃喃:“為什么是我……”
蕭瑯炎瞥他一眼:“還能為什么,因為你最笨,她一看就知道能利用你,一個假裝未遂的自盡,就嚇得你妥協了,跟繡翠五年的感情都能舍棄,她當然知道怎么利用你?!?
陳衡癱坐在地上,一臉錯愕,久久不能回神。
蕭瑯炎知道,他還沒徹底死心,不見棺材不掉淚。
于是,他讓徐壽派人,把陳衡關押去暴室,等抓住了劉芳詩,再聽候吩咐。
然而,出奇的是,劉芳詩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,到處找不到痕跡。
因著她逃跑的地方,恰好是在出城以后的山路中,那條山路四通八達,她往哪兒跑都有可能。
不過,蕭瑯炎下了死令,必須找到她,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跑到哪兒去,都翻不出皇帝的手心。
一個月過去,劉家終日被禁足,固守在一個小院子里,哪兒也出不去,一家人飽受精神折磨,仿佛有一把刀懸在頭上,每日都坐立難安。
這天,沈定珠送走了幾位誥命夫人。
蕭瑯炎進瑤光宮的時候,發現他的愛妻靠在美人榻上,細白的手臂撐著頭,正閉著美眸假寐,看樣子,是有些疲倦了。
他不動聲色地走過去,半跪在腳榻上,給她按了按小腿肚。
沈定珠睜開眼眸,蕭瑯炎順勢俯身過去,吻了兩下她的唇:“困就去榻上休息,怎么這樣累?是方才那群誥命太難纏了?”
他允許這些誥命一個月進宮一次拜謁皇后,是怕沈定珠太過無聊,覺得后宮中沒有人說話。
沈定珠也樂意拿出皇后的體面來招待這些臣子的女眷們,可這次她揉了揉眉心:“母親迫不及待地為二哥相看姑娘家,這幾位誥命夫人今日來,個個都有推薦的好姑娘?!?
蕭瑯炎坐去她旁邊,一邊剝甜柑,一邊喂到她嘴邊,笑道:“這不是好事么?”
“好事?我都聽的眼花繚亂了,不過說來也奇怪,她們雖推薦的姑娘家不一樣,可都一致看不上鐘侍郎家的兩個女兒?!?
“為何?”蕭瑯炎接著妻子的話。
“皇上不知道?上次去鳧山騎獵的時候,那幾位夫人也曾說過,鐘侍郎作風差,在外面養了兩個外室,又生了兩個姑娘,如今不回府了?!?
“朕倒是有所耳聞?!辈贿^鐘侍郎沒有犯過什么大錯,對于作風問題,蕭瑯炎身為皇帝,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沈定珠嗯了一聲:“這次她們來,說鐘侍郎又在外面養了個年輕水靈的,年紀好像特別小,怕鐘夫人找麻煩,藏得很緊,聽說已經懷有身孕了。”
蕭瑯炎當做笑話一樣聽了:“藏得那么緊,還會讓她們知道?這些人,成天會捕風捉影?!?
沈定珠眨著明麗的眸子:“那是你不懂,這些世家夫人,個個都像個情報莊子,只要在京城里發生的事,瞞得再緊,她們也有辦法知道似的?!?
“方才就說,這鐘大人把小外室養在山里了,好幾次專程上山去幽會,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,他去了幾次,就被人看見了?!?
蕭瑯炎倏而挑起劍眉:“山里的宅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