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議室里一陣忙碌。
徐正做完事情回來的時候,薄寒時轉頭問:“這次突然被盯上的原因,查出來沒有?”
徐正掃了一眼會議室里正低頭干活的人,俯身在薄寒時耳邊低聲說:“查到江總最近有頻繁的出境記錄,都是去國的,我懷疑,這事兒,是他勾搭的一些勢力干的
聞,薄寒時并不意外,卻客觀的說:“老江還沒那么大能耐,頂多是借刀殺人的那把刀,這事兒,和他有關系,但估計不大
徐正輕嘆:“我說薄爺,事到如今,你還護著他呢
當初都扔打火機斷義了。
薄寒時多少煩躁,點了根煙咬著,也沒再提江嶼川什么,只按了下徐正的肩膀吩咐:“替我盯一會兒,予予好像給我打了不少電話
……
醫院里。
薄雋行做完了血涂片,謝鈞找血液科的同事加了個急,結果在凌晨的時候出來了。
喬予問:“這個結果,我看不明白,醫生,我們家孩子到底……到底怎么了?”
謝鈞看了一眼血液科的同事。
血液科專家掂量著措辭,相對委婉的說:“血涂片可見原始及幼稚細胞,血紅蛋白及紅細胞下降,血小板呈不同程度降低。之前的血檢白細胞計數又異常上升,再加上超和……初步判斷……是急性的白血病。不過也不用過分擔心,小兒急性白血病實際上挺常見的,而且聽謝醫生說,你家經濟條件沒任何問題,如果不存在治療費用方面的問題,這種小兒急性白血病治愈率還是很高的,只要五年內不復發,幾乎不影響壽命
喬予站在就診室內,頭頂冷白光照下來,襯得她面容蒼白憔悴。
她嘴唇張了好幾次,喉嚨里都沒發出什么聲音來,整個人木在了那兒,渾身發寒的甚至起了皮膚疙瘩。
孩子由身后的保姆抱著的。
喬予佇立在那兒,幾乎搖搖欲墜。
謝鈞一把扶住了她,“予予,這種病真的不罕見,你別擔心,一定有辦法的
喬予死死咬著嘴唇,不想讓自己失態,可眼眶瞬間就止不住的紅了:“我知道……我知道不罕見……可為什么是我的孩子……他出生以后真的沒生過什么病……除了血型比較罕見之外……真的沒有什么問題……怎么會這樣……”
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急診室的。
保姆抱著小雋行坐在椅子上,喬予實在控制不住情緒,哭著哭著胃部一陣牽扯的痙攣。
她扶著墻無力地緩緩蹲在了地上,即使捂著嘴克制至極,可那哭聲卻仍舊越來越大。
大概是母子連心吧,喬予哭的站不起來,消停好一會兒的小雋行又開始哇哇哭。
喬予看著孩子,眼淚簌簌直掉。
為什么會這樣,如果她做了惡事,可以直接懲罰她,為什么要讓小雋行承受這樣的痛苦。
周妙的詛咒好毒啊,竟然應驗了。
……
這邊,薄寒時拿著手機出去回了電話。
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通,他還沒開口,那邊就傳來喬予壓抑的哭聲。
她顫栗的聲音很激動,帶著恨意:“薄寒時……我想殺了周妙……我本來真的想放過她了……為什么……”
……
薄寒時行色匆匆的趕到醫院時,喬予抱著肚子蹲在那兒發呆,沒有哭聲了,可眼淚卻無聲地啪嗒啪嗒往下掉著。
一旁保姆抱著小雋行坐在那兒,也不知所措。
“先生,你可算來了,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,太太哭的胃疼……”
薄寒時看著這一幕,胸膛起伏的厲害,眼底通紅。
他幾乎是疾步走到喬予身邊,蹲身下來,去攬住她的肩膀,喚她:“予予,到底怎么回事?”
在電話里,她泣不成聲,沒細說。
他聽到她哭成這樣,什么都顧不上問,便直接趕到了醫院。
喬予聽到他的聲音時,抱著膝蓋緩緩抬頭看他,看到他的剎那,眼淚再次潰提:“為什么我們的孩子要生這樣的病?薄寒時……我好難過……小雋行還那么小……為什么會這樣……”
她實在沒有力氣了,把額頭抵在了他右肩上,低著頭哭的渾身發抖。
薄寒時思緒有片刻的僵凝,他看著保姆懷里的孩子,攬著她啞聲問:“兒子怎么了?別哭予予,你告訴我,我來想辦法
喬予雙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,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樣,“急性白血病,真的有辦法嗎?薄寒時……周妙詛咒我們的孩子……我真的沒想過要報復她……可現在我好恨她……控制不住的恨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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