闊別的那十一個月里,太陽升起的次數越多,和他一起經歷的那些瞬間就越清晰。
她每天都在更想他。
直到此刻重逢,后勁巨大的快要摧毀她。
她想他。
是真的想他。
可是愛有時差,她曾口蜜腹劍、記嘴情話,那是一次又一次的心口不一。
后來她心口如一,支支吾吾。
可她的信用,在他那里,早已被刷爆。
就連她猶豫的片刻,他也覺得,她是在費盡心思的想著如何圓謊。
他不信她了,也放棄……愛她了。
……
二十天的豪華郵輪旅行結束,什么都沒記住。
那天晚上金風玉露一相逢,撞翻了所有應走的軌跡。
他們短暫重逢,又更徹底的訣別。
嚴皓月似乎自由了,又徹底被框在了南城,在這間小小的格子間里,永遠有干不完的工作。
因為業務對接,她去帝都分部出差,和喬予一起共事,難免碰上偶爾來接人的薄寒時。
周五傍晚,落日正好。
薄寒時來接喬予下班,順帶捎上嚴皓月。
嚴皓月坐在后座,說:“送我到酒店門口就行。”
喬予坐在副駕上,扭頭看她一眼,“一起吃個飯吧,不然你到酒店也一樣要點餐。你想吃什么菜?”
她靠那兒,想也沒想就說:“南洋菜吧,帝都有嗎?沒有就隨便。”
喬予怔了下,沒想到她還在懷念南洋。
皓月一向沒心沒肺的,能記住一個人那么久,也是稀奇。
她搜了一圈,搜到了,“有,有一家南洋風的,評價還挺高,柏悅酒店的,要不就吃這家?”
嚴皓月沒意見,應聲之后,轉頭看向窗外。
恰好一輛灑水車路過樹蔭下,揚起的水霧散射出斑斕的光柱。
喬予一抬頭也看見了,下意識拍了下正在開車的薄寒時,“快看,那邊有彩虹!”
嚴皓月看看喬予,從她臉上似乎找到了某種共鳴,不自覺笑了下說:“那不是彩虹,那是丁達爾效應。”
葉小五在緬北野人山里,見過比這壯觀一萬倍的光效應。
那場日出,像是南洋舊夢。
喬予似乎感應到什么,突然提了句:“你跟蕭衍一起看過?”
回來這么久,也不是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蕭衍的名字。
嚴老也提過,不過多半語氣不好。
她頓了頓,倒是沒避開,在別人罵他之前,她先罵了:“是跟壞蛋一起看過。”
她有經驗。
在對面要開噴之前,先噴一句,對面能更快的偃旗息鼓。
她讓不到和他們一起罵他,罵太多,她又忍不住反駁,所以從不跟任何人主動提及蕭衍。
喬予倒沒說什么,就很l貼的調侃了句:“那你又忘不掉壞蛋。我爸還讓我們給你繼續物色相親對象,物色再多,你看不上,也是白費勁。”
氣氛緘默片刻。
喬予第一次直白的問她:“你們……后來有聯系過嗎?”
她果斷搖頭,“沒有,他這個人世界各地亂跑的,也沒個固定號碼,我哪聯系得上。”
薄寒時自然窺見了她的心思,從后視鏡瞥她一眼,說:“你不用擔心予予是在向你打探他的行蹤,即使我得知了他的行蹤,就算我對他有殺心,也很難殺掉他。”
蕭衍是個智力和l力絕殺的天才。
這一點,薄寒時從不否定。
拋開所有私仇,他甚至比嚴家人更能理解,嚴皓月為什么會對這個壞蛋念念不忘。
因為壞蛋除了壞之外,各方面都太優越,蕭衍是絕對的強者。
如果不是隔著葉清禾的死,他覺得,他和蕭衍也許會成為惺惺相惜又互相博弈的知已。
坐到他們這個位置,沒有人是干凈的,無非是黑,還是更黑。
游走在黑白之間的強者,易燃易爆炸,是共性。
嚴皓月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,直白的說:“我跟你談他,很奇怪,如果我是葉小五,我潛意識會防著你,因為你殺過葉小五。如果我是嚴皓月,我也不站你,因為我站葉小五。”
跟那個人處久了,她講話也特別直接,裝也不想裝了。
反正這里沒嚴老。
薄寒時派去的人差點在觀音廟殺了葉小五,她現在就是看他不爽,又怎么了呢。
待會兒要把他吃窮。
這一點,薄寒時倒沒懟她,不怒反笑:“你真的挺愛那個壞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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