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抓過外套裹在自己身上,想過去解釋,可下了床,渾身近乎軟泥,她幾乎是用爬的爬到了陸之律身旁。
她抓著陸之律的西褲,聲音發(fā)抖不成句:“我和蘇經(jīng)年是清白的!是南建安!南建安給我下了藥!是南建安設(shè)計了我和蘇經(jīng)年!你別開槍……別開槍……你讓蘇經(jīng)年走吧……和他沒關(guān)系……我求你了……”
“清白?”
陸之律聽到這個詞,忽然覺得可笑。
他垂眸看向匍匐在地上的南初,笑意遠不達眼底,那笑,像是冰刃,一刀一刀在她血肉上鑿著窟窿。
“南初,我給你算算。咱們結(jié)婚三年,你在我枕邊,夢里喊了三年蘇經(jīng)年的名字,你告訴我,這叫清白
陸之律眼底起了陰戾,“好,你心里不干凈,你控制不了,我不計較。婚姻和談戀愛不一樣,心里有個數(shù)就行,以后日子還得過。有些事我不說,不問,不代表我不知道,我不清楚。就你那破相機里,留著跟他的照片、視頻,盤的都包漿了吧?”
“南初,這就是你他媽說的干、凈!”
他咬咬牙,一身的陰鷙,可說出的話輕松又可怕:“要我信你,行啊,讓開,蘇經(jīng)年一條胳膊換你清白
南初睫毛細(xì)細(xì)密密的顫,渾身血液仿佛僵凝。
蘇經(jīng)年一把拉開她,對陸之律說:“你有什么事就沖我來,今天的事情南初是無辜的!是我想要南初跟你離婚,我不想她像個行尸走肉一樣困在你身邊!”
其實是不是南建安設(shè)計她,在陸之律心里,根本不重要。
他早就認(rèn)定,她和蘇經(jīng)年是有奸情的,即使不在這一刻,下一刻,也一樣會背叛他。
他沒信過她,從沒信過她。
南初攥著他西褲的手指,蒼白,發(fā)抖。
她臉上的血色,更是一寸寸褪下去,煞白至極。
她想解釋什么,可又……無以對。
這段婚姻,開始的不純粹,結(jié)束在這不純粹的時刻,似乎也算一種善始善終。
她忽然不那么心驚膽戰(zhàn)了,也不再畏畏縮縮了。
她緩緩抬頭看向他,眼波死寂至極。
“陸之律,我們離婚吧
陸之律沒有絲毫意外,只是冷笑:“之前我還在想,我問了你三次要不要跟我去出差,你都果斷拒絕了,搞了半天,你就是想等我出差,私會你這白月光
南初唇角無聲地牽了牽。
聲音嘶啞而堅定:“是,我早就想跟你離婚了,我喜歡蘇經(jīng)年,當(dāng)初我是為了替南建安還債才嫁給你,我不愛你,你放了我吧
在這段從頭到尾都不純粹的婚姻里,她最不該的,就是對他動心。
如果她不愛他,今天這一切,就是皆大歡喜。
她該高興,陸之律也該高興。
不情不愿捆綁在一起三年的兩個人,終于可以有足夠的理由,徹底分開了。
難道不是脫離苦海?
陸之律面無波瀾,一成不變,冷到了骨子里,“南初,我給了你機會,你不要
“咔嚓!”
一聲槍響!
蘇經(jīng)年一把抱住南初,護住她,“嬌嬌!”
南初直接擋在蘇經(jīng)年身前,可卻沒有想象之中的痛意。
只有槍響,沒有子彈。
南初遲疑的看向他。
陸之律站在那兒,冷著眸光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對“落難鴛鴦”,仿佛他是那個棒打鴛鴦的局外人,見證著他們這段久別重逢的海枯石爛。
爛,爛透了。
他勾唇笑了笑,嘲弄:“提了這么多次離婚,你說累了,我也聽累了。離婚協(xié)議我會簽好。南初,以后別他媽再出現(xiàn)在我眼前,跟你的奸夫有多遠滾多遠
下次再見,他不敢保證,會不會弄死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