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陣子,陸之律過得人不人,鬼不鬼,瘋狂工作,酗煙酗酒,沒了往日的吊兒郎當和浪蕩不拘。
但整個人,肉眼可見的憔悴。
他結束并購案的合作后,沒接到老爺子的回國通知,在法國像個孤魂野鬼。
這日,接到一通電話。
他起初不知道是蘇經年的號碼,如果知道,他不會接。
電話一通,蘇經年問他:“你把南初逼去哪里了?”
陸之律聽了覺得可笑,“我和她已經離婚了,她去哪里,你不該來問我,更不是我逼得她。是你和她,在逼我
蘇經年找了她許多日子,但一無所獲,如今語氣有些沖:“你一點也不關心她去哪里嗎?”
陸之律冷笑了聲:“我不找你們算賬,你們就該燒高香了。現在你來質問我?”
“可她還懷……”
陸之律現在沒半分心思聽他說這些,直接掐斷了電話。
蘇經年再打過來的時候,他看著那串號碼,眼底全是冷漠和厭棄,直接將號碼拉進了黑名單。
陸家要是真出什么事兒,南初,她最好繞著他走。
……
一個月后,御景園內。
薄寒時和喬予正在布置婚房,小相思也從南城過來湊熱鬧,不停地吹氣球,家里一片喜氣洋洋。
門外,來了幾個穿著便服的人員。
他們亮出工作證:“你好,我們是證監會的,有人舉報,你違規操縱股價,請配合我們調查,跟我們走一趟!”
喬予一怔,擔憂的看向薄寒時,下意識攥住了他的手。
薄寒時安撫她說:“沒什么大事,我跟他們走一趟,你跟相思在家等我
這陣子,陸家出了點事兒,他都知道,所以沒什么意外。
查陸之律,捎帶著也調查到他頭上了。
不過,能查到他頭上,八成是有人背后攪動。
小相思跑過來,“爸爸,你晚上還回來吃飯嗎?”
薄寒時揉揉她小腦袋,說:“不確定,你在家要照顧好媽媽,跟媽媽要好好吃飯
等證監會的人把薄寒時帶走。
喬予站在門口,手指攥緊了門框,面色泛白,細細想了一圈,想到江嶼川頭上。
一定是他。
剛想吩咐張媽看著小相思,她要出去一趟,找江嶼川問個清楚。
電話就響了起來,是南初打來的。
“予予,我進舟市當地的電視臺工作了!面試通過了!”
她聽上去心情不錯。
喬予也為她高興,只是薄寒時被證監會的帶走,聊天中,她有點心不在焉。
被南初發覺了:“予予,你怎么了?發生什么事了?”
喬予說了原委。
南初也怔住了,“你是說,陸家也被查了?”
喬予應聲道:“嗯,陸之律的父親已經被留置了小半個月,現在還不清楚什么情況。薄寒時剛才被證監會帶走,我以為是江嶼川舉報的,可又不太對勁,這件事是從陸家開始查的,江嶼川要報仇的話,應該會直接沖著薄寒時來,不該沖著陸家去
南初聽出事情嚴重性,也有些著急了:“留置?這么嚴重?那……那陸之律呢?他也被證監會的人帶走了?”
“陸律師在國外,陸老爺子沒準他回來,暫時沒事。只要他父親那邊沒什么,應該就沒什么大礙。但現在薄寒時也被帶走了,這樣吧,我現在去陸家一趟,我去問問陸老爺子什么情況
南初隱隱感覺不安,“那如果你問到情況,記得告訴我一聲
“好
掛掉電話后,南初也走神了。
孟靜怡做好飯,叫了好幾次,她置若罔聞。
……
這邊,喬予到了陸家,在書房跟陸老爺子談了半個多小時,弄清原委后,便急匆匆的準備離開。
走到門口時,她大概是餓了有一陣子,又心急,怕證監會那邊出事,真的給薄寒時來個什么量刑,腦袋一陣暈眩,眼前黑了過去。
背后,鐘叔驚呼:“喬小姐!”
喬予醒來的時候,姜嵐正端著紅糖雞蛋羹喂她。
見她臉色好一點,姜嵐松了口氣:“總算醒了,嚇死我了
喬予剛想說什么,看見那碗中的白雞蛋,一股腥氣浮上鼻間。
“嘔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