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定珠看他一眼,微微皺了皺眉。
方隨風(fēng)雖然體弱,也窩囊了點,但是心不壞。
沒想到,只因為她這樣一看,蕭瑯炎眸色中的烏黑更甚于方才,他攥緊她的指尖,表達(dá)他的不悅。
楚文還在磕頭,求饒不斷:“大人,下官愿將所有的銀錢都孝敬給您,只求換來您的饒恕。”
蕭瑯炎銳黑的劍眉微揚:“你還有錢?方才不是交代干凈了么?”
楚文訕訕地低下頭,嘴唇發(fā)抖:“還……還有一些。”
蕭瑯炎一聲嗤笑:“那就繼續(xù)給吧,你克扣的所有銀兩,全都給朕吐出來。”
楚文聽到這個自稱,頓時抬起狐疑的眼睛,蕭瑯炎慢條斯理地道:“忘了告訴你了,巡撫沒有來南州城,他在臨安就半道折回京城了,朕,是皇上。”
楚文如遭雷擊,和黃氏一起,雙雙面色煞白。
“皇,皇上?”楚文磕磕巴巴的。
他方才獻(xiàn)上贓銀無數(shù),還以為蕭瑯炎是巡撫,想賄賂他幫忙隱瞞。
沒想到,竟然是皇上!
完了,全完了!
蕭瑯炎拉著沈定珠的手,往外離去。
并吩咐暗衛(wèi):“你們盯著他,將剩下的銀子去向吐露干凈,再斬首示眾,陳述罪行,至于他妻子,就按照朕方才說的辦,割了舌頭,拿狗鏈栓住。”
沈定珠背后,傳來哭天搶地的哀嚎聲。
她想回頭看看,被蕭瑯炎按住了腦袋,兩人一同回到了外面的馬車上,那凄厲的哭聲才小了些。
蕭瑯炎攥著她的手,這才冷冷放開。
“朕為你出氣了,可還滿意?”他幽幽詢問,薄眸中,神色黑沉。
沈定珠垂下長睫,拿帕子擦了擦下頜上沾著的雨水,更顯得俏麗的面孔,猶如粉白相間的芙蓉,艷色絕麗。
“多謝皇上。”她回答得平淡。
因為,她知道,楚文貪污賑災(zāi)款項,蕭瑯炎來南州的目的,說不定是為了這兩萬兩賑災(zāi)銀。
楚文活不了,死前一番折磨,也不是為了她。
蕭瑯炎卻不滿她的回應(yīng),豁然伸手,扼住她的下頜,迫使她不得不抬起頭,與他四目相對。
他緩緩垂首,在距離她唇瓣半寸時停了下來。
“你的回答,可看不出來有多么感謝,怎么,難道朕方才說方隨風(fēng)是個奴才,你心疼?”
沈定珠蹙了蹙黛眉,她微微掙扎:“皇上冤枉了。”
下頜被掐得微紅,她的肌膚如水般嬌嫩,稍稍一碰,就滿身痕跡。
想到這里,蕭瑯炎薄眸中的神色,變得炙熱深邃起來。
他正想吻下來,外面?zhèn)鱽戆敌l(wèi)的一道聲音——
“皇上,陳統(tǒng)領(lǐng)那邊出問題了。”
沈定珠渾身一冷。
她將澄澄交給他帶著,陳衡卻出事了?!
蕭瑯炎也是目光一沉,他即刻下令:“回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