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月初,沈游和姜頌寧,在沈家親朋,以及帝后的祝福中,拜堂成親。
雖為迎娶公主,但因?yàn)闀r(shí)候特殊,所以沒有大操大辦。
沈家只邀請(qǐng)了平時(shí)關(guān)系要好的王孫貴族及王公大臣,沈定珠因有孕害喜的厲害,故而無法出席。
蕭瑯炎讓蕭心澄和小太子蕭行徹代表帝后出面,前往沈府恭祝沈游與姜頌寧新婚燕爾。
滿堂華彩,紅的耀眼奪目,在一聲聲賀喜中,他們拜天地、拜高堂,最后,姜頌寧披著蓋頭,被送入了洞房。
來參宴的賓客只是象征性的鬧了鬧洞房,也不敢鬧的太過火,不過片刻就都走了。
沈游要去幫忙宴送賓客,臨走前,他彎腰問姜頌寧:“餓不餓?”
她一早就被拽起來梳洗打扮,聽說還什么都沒吃。
蓋頭下的姜頌寧,臉上都是甜蜜溫柔的笑,只為沈游這樣體貼,注意到了別人都沒有留意的事情。
“不餓,”想了想,她還是補(bǔ)充道,“餓也會(huì)忍著。”
沈游輕笑了一聲,旋即,姜頌寧感到手中被塞了一個(gè)鼓鼓囊囊的荷包。
一陣?yán)踝拥慕瓜銈鱽恚瀸幰汇叮罅四螅骸斑@是……栗子?”
沈游壓低聲音:“都替你剝殼處理好了,餓了就拿出來吃一點(diǎn),我去送賓客,晚點(diǎn)回來,你若是累了,可以先躺著休息。”
他說完,門口傳來小廝的聲音:“二爺,西追將軍與繡翠姑娘來了。”
沈游應(yīng)道:“我這便來。”
隨后他對(duì)房內(nèi)的喜婆和丫鬟吩咐:“照顧好夫人。”
聽到這一聲自然而然的呼喚,姜頌寧芙蓉面微微粉紅滾燙。
她眼前全然是鮮紅的喜慶顏色,讓姜頌寧都有些恍惚了,她跟沈游,怎么好像真的是一對(duì)有情人,終于拜堂成親了一樣?
沈游是一個(gè)時(shí)辰后才回來的,那時(shí)都已傍晚了。
他回來后,兩人喝了交杯酒,沈游揭開蓋頭。
萬千燦爛的金色夕陽中,姜頌寧月牙眉杏仁眼,嬌俏的面頰透著粉紅和羞赧。
她眸光閃爍:“肅之……你給我的栗子吃完了。”
沈游回過神,看見她伸出小手,荷包果然已經(jīng)空空如也。
他忍不住笑了,眼神溫和縱容。
“對(duì)不起,是我留少了,餓著阿寧了。”
沈游說著,叫丫鬟傳膳:“不過我早有準(zhǔn)備。”
姜頌寧怔了怔,沒想到他當(dāng)真叫了一桌子晚膳進(jìn)來。
見她還呆呆地坐在床榻邊,沈游竟彎腰,將她直接抱起來,滿屋的喜婆和丫鬟都掩唇偷笑了起來。
姜頌寧連忙羞赧地說:“我,我自己能走。”.
“是嗎,我以為夫人要餓的沒有力氣了。”沈游輕笑,將她放在了椅子上。
一桌的佳肴,沈游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。
“你餓了半天,先喝點(diǎn)湯,暖一暖腸胃。”沈游為她乘了一碗雞湯。
姜頌寧不好意思總讓他照顧,于是也主動(dòng)夾菜給他。
兩人相處融洽,好的就像真正的夫妻一樣。
直到一頓飯用完,沈游陪著她看書聊天,直至黃昏西去,夜幕初黑。
沈游傳了沐浴的水來,屋內(nèi)的丫鬟和喜婆便都退了下去,喜婆是不能走的,她得守在屋子外,明日一早要收新嫁娘的落紅帕。
她們都走了以后,沈游便低聲對(duì)姜頌寧說:“那帕子我準(zhǔn)備好了,在枕頭下,明日一早你給喜婆。”
姜頌寧一愣,情不自禁拉住他的袖子:“你不在這兒睡嗎?”
沈游面容淡淡,帶著若有似無的笑:“我在地上睡,但明天一早我需得進(jìn)宮謝恩。”
他說著,不忘對(duì)姜頌寧道:“你且放心,方才她們都在,我才那么稱呼你,平時(shí)私下相處時(shí),不會(huì)占你半分便宜。”
姜頌寧默默地瞧著他,貝齒咬著櫻唇,似乎有什么話想說,但終究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