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來這里賞梅,沒想到天黑看不清楚,腳下一絆就摔倒了,沒想到凝香還勞煩了王爺,真是對不住。”
沈定珠笑了笑:“大晚上,連路都看不見,沒有燈,傅大小姐怎么還想賞梅呀。”
傅云秋神情僵了僵,低下頭,聲音內疚:“都是我的錯。”
凝香橫了沈定珠一眼:“沈姨娘,您怎么能這么說話,我們小姐本就不熟悉地形,哪里知道這邊的路不平呢。”
傅云秋假意呵斥凝香:“不得無禮!扶我起來。”
然而,凝香彎腰,主仆兩人使勁半天,傅云秋還是坐了回去,根本起不來。
凝香只能看向蕭瑯炎,求助地道:“寧王殿下,奴婢力氣不夠,可不可以請您幫忙?”
蕭瑯炎身后的侍衛,更是陌生男子,要是扶了傅云秋,今日她的名聲就壞了。
于情于理,蕭瑯炎的身份最合適。
沈定珠聽,猜測蕭瑯炎應當舍不得看著心上人受苦,只是嘴硬。
于是,她主動往旁邊站了站,跟著道:“是啊王爺,您去幫忙吧。”
蕭瑯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。
借著微弱的燈火,沈定珠好像看見他目光深處冰冷的不悅。
怎么又不高興了?難道,是怪她站在這里,打擾了他們難得的相處時光?
想到這里,沈定珠識趣地說:“這里好冷,妾去那邊等。”
然而,她剛邁開腳步,蕭瑯炎就語氣低冷道:“站住。”
沈定珠疑惑回眸,見蕭瑯炎薄眸緊盯著她:“你過來,和凝香一起,扶她起來。”
這下可讓沈定珠不明白了,蕭瑯炎怎么推拒了這么好的機會呢?
她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侍衛們,忽然了然。
蕭瑯炎大概是害怕這件事傳出去,對他和傅云秋的名聲都有損吧。
于是,沈定珠只能同意,上前拽住傅云秋的胳膊,和凝香拉著她起來。
傅云秋方才在聽了蕭瑯炎的話以后,面色已經可以用難堪來形容了。
這會兒也不再扭捏,順著力便站了起來。
蕭瑯炎將沈定珠拉到身后,對著傅云秋冷聲說:“宮中有規矩,你下次再這么亂跑,被禁軍當成賊人射成耙子,別怪本王沒提醒過你。”
傅云秋身形一僵,抬眼看見蕭瑯炎的手,攬在沈定珠的細腰上,她心里更不是滋味。
明明心里關心她,為什么要當著她的面,和別人那么親密?
蕭瑯炎正要帶著沈定珠離開,忽然,傅云秋在他身后低低地道:“王爺,請留步。”
沈定珠回眸,見傅云秋小步走上來,見那些侍衛離得遠,她便低下頭,小聲地說:“您托太醫送給我的補氣安神藥,很是奏效。”
“這些天來,白日過的不安穩,夜晚全靠那藥入眠,王爺的恩情,云秋記在心中。”
這話一出,蕭瑯炎率先皺眉,而沈定珠,也是微微一怔。
蕭瑯炎表面無情,私底下,卻還是十分照顧傅云秋的,冒著這樣的危險,也要請太醫給她開藥方。
沈定珠想到自己被噩夢纏身的那段時間,一時間說不羨慕是假的。
但她很快就想開了,有什么好難過的呢,如前世一樣,蕭瑯炎始終喜歡的,只有傅云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