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文雅出事了!
厲元朗也是一愣,水慶章正端著茶杯喝茶,聽到這句話,不禁插問:“文雅出什么情況?小月,你說說清楚。”
“我剛接到辛原打來的電話,他說文雅昨晚后半夜才從廣南市趕回來,一身的酒氣,辛原不高興和她拌了幾句嘴。文雅生氣離家出走,打手機(jī)不接,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,弄得全家人差點(diǎn)去報警了。”水婷月一口氣說了這么多,口干舌燥,不嫌棄的抓起厲元朗喝水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。
辛原是方文雅丈夫,在東河大學(xué)任教,和老婆比起來,他這個教書匠就差了許多。一個家庭必然有強(qiáng)者和弱者,辛原因?yàn)椴蝗缋掀牛妥詣映袚?dān)起家務(wù),包括照看孩子,洗衣做飯樣樣都得管起來。
男人再是弱者,也有自尊心,所以有些時候發(fā)個牢騷,釋放出不滿情緒,方文雅考慮到丈夫又當(dāng)?shù)之?dāng)媽,實(shí)在不容易,大都讓著他。
可是這一次,方文雅真是氣急了,一怒之下連孩子都不管,家也不回。好在辛原還沒急傻,想起給水婷月打電話求助,讓她聯(lián)系方文雅。
就在剛才,方文雅終于接聽水婷月的手機(jī),告訴她此刻正在酒吧里喝悶酒,聽她的口氣,似乎沒少喝。水婷月趕緊通知辛原,別讓他擔(dān)心,方文雅沒事。
可她也不放心方文雅,拽著厲元朗趕去酒吧,爭取勸說方文雅趕緊回家,別的可以不惦記,家里還有個等她喂飯的兒子呢。
厲元朗不敢怠慢,方文雅是水婷月的閨蜜,也是他不錯的朋友,對他有不少幫助,于情于理,這件事都要過問一聲。
他開著水婷月的白色寶馬,到了位于市中心的一家酒吧,厲元朗沒有下車,有些話女人之間私聊,他這個大男人在身邊反倒成了累贅。
坐在車?yán)镞叄瑓栐庶c(diǎn)燃一支煙,水婷月已經(jīng)給他換了個手機(jī),九成新,是水婷月暫時不用的,以方便他們之間聯(lián)系。
厲元朗趁機(jī)給季天侯通了個電話。哥倆好久沒見,尤其是上一次來省城,白晴盛情款待,厲元朗過后和他通話感謝了一番。
這一次,厲元朗和季天侯閑聊,得知季天侯依然當(dāng)一天和尚撞一天鐘,政協(xié)辦本就是伺候大老爺?shù)牡胤剑罄蠣敍]啥事他們自然清閑。
季天侯苦笑說:“以前工作忙沒時間陪老婆,馮蕓對我意見老大了。現(xiàn)在我有的是時間,天天在家陪著她,馮蕓反而嘮叨我是個大閑人,元朗你說,女人怎么就沒有滿足的時候呢。”
厲元朗理解季天侯的苦衷,一晃快有一個月了,季天侯無所事事,誰家女人不希望老公出人頭地,自己也好有炫耀的資本。
季天侯屬于高,摔下來慘的經(jīng)歷,和之前志得意滿截然反差,別說是他老婆馮蕓想不開,季天侯也是如鯁在喉,憋得難受。
可是厲元朗畢竟人微輕,也為季天侯做不了什么,幫不上忙,除了安慰他幾句,別的只剩下望洋興嘆了。
這邊手機(jī)還在通話時,厲元朗就聽到有人往他這里打電話,等結(jié)束和季天侯的聊天,反手回?fù)苓^去,對方正是張國瑞。
他和厲元朗談起的是,張國瑞下午去單位取東西,正好看見馬勝然在辦公室,于是便和馬勝然談起吸收厲元朗進(jìn)入黨委班子的事情。
馬勝然卻給他來了個一拖三六五,說這件事不急,等到節(jié)后上班,他和黨委其他委員單獨(dú)談話,看看大家伙的意思,然后再定。
擺明這是馬勝然一拖再拖,從心底里不想讓厲元朗進(jìn)入黨委班子。很顯然,厲元朗不屬于馬馬勝然這一派系,說白了,他不聽命于任何人,頂多和張國瑞走的比較近。
多了厲元朗一個人,就等于多了個對手,何況這個對手在馬勝然眼里,不是普通的無名小卒。上面有縣長罩著,再往上,還有市委書記庇護(hù),貴在特別年輕,今后的仕途有可能更進(jìn)一步或者達(dá)到相當(dāng)高的,前途不可限量。
與其將來成為難以應(yīng)付的對手,莫不如趁機(jī)扼殺在搖籃里,讓他在自己任上不容易出人頭地,所以對于厲元朗進(jìn)入黨委班子,甭管方玉坤明面上的支持,縣官不如現(xiàn)管,我馬勝然只要頂住壓力,照樣把你厲元朗按得死死。
厲元朗早就猜到會是這種結(jié)果,那天酒桌上馬勝然敢于不聽方玉坤的招呼,更不會給厲元朗的面子。反正他也想開了,進(jìn)不進(jìn)黨委班子無所謂,只要干好本職工作,相信總有被認(rèn)可的那一天。
和張國瑞通話聊了半個小時,直到水婷月攙著方文雅從酒吧出來,厲元朗趕緊掛了電話迎出去。幫著水婷月將酒氣熏天,說話都口齒不清的方文雅扶進(jìn)后車座上。
厲元朗開動車子,按照水婷月的指揮,往方文雅所在小區(qū)的家里開去。
為了給方文雅醒酒,厲元朗故意打開后車窗,吹進(jìn)來的小風(fēng)卻讓方文雅一陣陣往上反胃,實(shí)在憋不住了,厲元朗靠邊停車,水婷月扶著她蹲在路邊好一頓向大地怒吼。
吐了好半天,方文雅喝了大半瓶礦泉水,也漱了口,總算感覺好多了,坐在車?yán)锞秃退迷率稣f衷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