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聊到省領導,雷震不免問起厲元朗,“聽說水書記接替白仲明擔任省委副書記已成定局,厲縣長,恭喜啊。”
“多謝。”厲元朗說道:“我岳父是我岳父,我還是我,雷書記可不要弄混淆了。”
“話是這么說,有個當省委副書記的老丈人,厲縣長以后往省里跑項目跑資金,可就容易多了。”
雷震打著哈哈,厲元朗卻覺得這里面有股酸酸的醋味。
一時間,車里陷入短暫的沉寂。
當車子輕微顛簸一下,雷震又提起另一件事:“財政局和水務局副局長的人選你想好了沒有?”
“我斟酌再三,還是按照唐部長提供的人選,財政局的周先讓和水務局的王泉,我覺得他們還算合適。”厲元朗也是無奈之舉,這倆人不是合適人選,就沖給王中秋送禮一事,厲元朗是打心里反對。
只是他才來沒多久,實在找不出第二個人來。
況且雷震催得很急,只能是死馬當成活馬醫,趕鴨子上架,就是他倆了。
“好,很好。”雷震頻頻點頭道:“我看這事等我們回去后,爭取盡快上會定下來,宜快不宜遲。讓這些同志盡早到位,也省得人心惶惶,影響正常工作。”
在住進市委招待所之后,雷震當晚就出去了,至于去見誰,厲元朗沒那個心思,他今晚還有重要任務,就是去見吳秘書。
一晃這么長時間了,厲元朗對于當初沈愛軍和潘杰著火一事還沒查出個頭緒出來。
雖然沈愛軍的事情已經被調查,但是潘杰到底是怎么死的,仍然是個謎團。
這一次,吳秘書沒有綁著,厲元朗相當自信,吳秘書對他沒有惡意。
有日子沒見他了,厲元朗看他臉上有塊淤青,便問他是怎么弄的。
吳秘書苦笑一聲:“厲縣長,我說是自己碰的,你相信嗎?”
厲元朗直接搖頭,給予了否定態度。
“跟你明說吧,這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。”吳秘書說這話的時候,忍不住往門口看了看。
“放心吧,只有我們兩個人。”厲元朗說著,關閉了錄音設備以及摘掉和外面聯絡通話的耳機。
“吳秘書,屋子里只有你我兩人,你有什么話盡管說。你都看見了,你說的話傳不到外面去。”
吳秘書確認了厲元朗沒有說謊,這才敢吐槽:“我在這里受盡了罪,有人一不順心就收拾我,說是要拿我給他助助興。厲縣長,你知不知道,一個人被綁在床上三天三夜是什么感覺?”
厲元朗一皺眉,“有人在故意懲罰你?”
吳秘書點了點頭,“三天三夜啊,吃喝拉撒全在床上不說,還不給吃飽飯。我稍做掙扎反抗,就會多綁一天。什么時候解綁,全看別人的臉色和心情。”
“吳秘書,你跟我說實話,是不是有人威脅你了。”厲元朗聞聽,立刻想到這一層。
“是的,有人傳話進來,要我閉嘴,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不要說,不然就會要我的命。”
厲元朗騰地站起身來,問道:“知道是誰嗎?”
吳秘書搖了搖頭,“人家只告訴我有這么一個人,要我小心,其余的什么都沒說。”
他長聲嘆息道:“厲縣長,我知道你是個好人,可我真是無能為力,你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,我幫不到你,你另想辦法吧。”
吳秘書退縮了,在危及生命的關口,他力求自保,這是人之常情。
可他是整個事件非常關鍵性的人物,厲元朗不想就此放棄,他思慮再三,有了一個大膽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