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什么?”厲元朗頓時發(fā)起火來,“陸定方、鐘康還有李本慶都請假了!”
“是的。”常鳴點頭道:“我也是剛剛接到電話通知,說是都給雷書記請完假了,讓我這里做個記錄。”
“啪”的一聲,厲元朗火冒三丈的拍了桌子,怒聲道:“領(lǐng)導(dǎo)干部外出請假的通知是怎么說的,副縣以上領(lǐng)導(dǎo)有事外出,需提前兩天向縣委書記和縣長報告,并且履行書面報備的程序。他們?nèi)齻€誰告訴我了,把我這個縣長至于何地!”
“縣長,你別生氣,氣大傷身。還不是邢東那事給鬧的,大家都迫不及待了,都想要爭取這個位置。”常鳴好意提醒道。
“想升官,就連最基本的原則都不執(zhí)行了是嗎?”厲元朗氣得咬牙切齒,當即抓起桌上話機,打給了雷震。
“雷書記,咱們縣的干部外出請假通知有人擅自違背不執(zhí)行,雷書記看看該如何處理。”
雷震馬上明白,說道:“你是指陸定方、鐘康和李本慶?”
“他們請假直接越過了我,這件事我請雷書記給句公道話,至于怎么處理,我服從縣委的決定。”
厲元朗等于直接將這道難題拋給了雷震,看他的態(tài)度如何。
“厲縣長,稍安勿躁,回頭我對他們批評教育,給你賠禮道歉,下不為例如何?”
“雷書記,這不是他們跟我請不請假的問題,這是不執(zhí)行縣委的規(guī)定,要是寬進寬出的話,你讓下面的人怎么想?若是大家都不執(zhí)行,我們還制定請假規(guī)定有何用處。”
雷震那邊停頓一下說:“依你的意思該如何處理?”
“全縣通報批評,該罰的罰,該懲治的懲治,絕不能助長這種歪風(fēng)邪氣。”
“這個嘛……”雷震沉吟道:“厲縣長,這么做是不是處理的太重了,干脆讓他們在常委會上做書面檢討就算了,做事要留有余地嘛。”
“雷書記,有再一就有再二,我仍然堅持我的意見,請你予以考慮。”厲元朗語氣堅毅,顯示出決不妥協(xié)的意思。
“好吧,你容我想一想,回頭打給你。”
聽到雷震那邊傳來滴答忙音,厲元朗放下話機,眉宇間仍舊皺成一個疙瘩,怒氣尚未消散。
“縣長,你這樣可是把他們?nèi)齻€都得罪了,值得嗎?”常鳴露出擔憂神色。
厲元朗一聲冷笑:“這三人無視于我,這一次放過他們,下一次指不定做出什么。我要讓他們看一看,無視我的代價。”
“如果雷書記不向市紀委反映,你該怎么辦?”常鳴又問。
“我就直接聯(lián)系姜書記,反正這次我是下定決心,這事不容商量。”厲元朗使勁攥起拳頭。
下午三點,在縣政府小會議室里,張忠強剛坐下,副縣長楊梅也姍姍來到。
坐下來后,楊梅一挑修整過的柳眉,笑問張忠強:“我聽說陸副縣和鐘副縣都去了省城,李副縣也去了云水,張副縣怎么沒去溜達溜達?”
張忠強微微坐直身體,感嘆道:“我一把年紀了,能夠做到現(xiàn)在位置挺好,我無欲無求,只想安穩(wěn)的做到退休,回家頤養(yǎng)天年。”
“張副縣年紀并不大,正是干事業(yè)的大好年華,往上再走一步,前程似錦豈不更好。”
張忠強微微一笑,“楊副縣比我還年輕幾歲,你干嘛不去試一試,反倒讓我一個老頭子去趟這股水。”
“我倒是想,可我去找誰,人家認不認識我?”楊梅苦笑的搖了搖頭,其實也說明,她是寡婦睡覺,上面沒人。
張忠強何嘗不是如此,這樣反倒讓他死了心,心境也平和許多。
不爭,就不用操心,安安穩(wěn)穩(wěn),能吃能睡也挺好。
二人說著話,厲元朗在前,常鳴跟在他身后,二人走進會議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