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茵茵嘶吼著，發瘋一般的撲上前，將奄奄一息的黃東海抱在懷里。

看著滿身鮮血的父親，她心如刀割，淚流滿面。

“為什么？為什么？你為什么要這么做？！”

她攥著父親的手，痛哭流涕。

“傻丫頭，我已是將死之人，用我的命，換你的命，很劃算。”

黃東海勉強擠出一絲笑，聲音已是格外虛弱。

“不！我不要你換命！我不允許你這么做！”

“撐住！你給我撐住！我馬上帶你去醫院！”

黃茵茵一邊哭喊著，一邊將父親背了起來。

“丫頭，沒用的。”

黃東海微微搖頭：“其實，我十年前就該死了，只是一直放不下你，如今你已經長大成人，我也該下去陪你母親了。”

“不！我不準你死！你一定要活著！”黃茵茵吼道。

“傻丫頭，人終有一死，我能活到現在，已經夠本了。”

“這輩子，我無愧于天地，無愧于江湖，無愧于所有人，但唯獨......虧欠你。”

“我不是一個好父親，也不是個好丈夫，我沒有保護好你母親，更是沒有照顧好你，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。”

黃東海氣若游絲，滿臉愧疚。

“不是的不是的......不是這樣的！”

黃茵茵不停的搖頭，哭得撕心裂肺。

“以前我活得太窩囊，從沒有為你做過什么，今天，我總算是盡了一回當父親的責任。”

“茵茵，有你這么一個女兒，我真的很驕傲，很幸福。”

“是你，給我了希望；是你，賜予了我歡樂；也是你，照亮了我黑暗的人生。”

“丫頭，別哭，好好活著，以后的路，就靠你自己了......”

黃東海費力的抬起手，試圖為女兒擦掉眼角的淚痕。

然而伸到一半，他的手已重重垂下。

一代傳奇，就此隕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