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后,后廚里的兩條魚也拿到了前院來,架著火烤。
姜父又把老酒拿出來,在院里擺上幾把椅子和一張桌幾,道:“女婿,來兩杯?”
樓千吟應道:“好。”
烤魚很香,是姜氏一慣做烤食的味道,也很下酒。
姜氏聞到那股酒香,道:“爹,我也來一杯吧。”
家里一時也沒有別的不醉人的果酒,姜父就給她倒上,道:“你這酒量喝一杯也夠了。孩兒娘,要不要也來點?”
姜母道:“我半杯就夠了。”
姜氏品了品,比較順口,酒香濃郁,也不覺醉人。不過等她一杯都喝完了,后知后覺胸口才騰上來一股熱意,往渾身蔓延,使得她靠坐在座椅上,漸漸身子骨就有些泛軟。
姜氏望著院子里閃爍的火苗,她的眼神也跟著閃閃爍爍。
姜父道:“阿寐,明日你帶女婿在鎮上去轉轉。雖然地方不大,但也能消遣消遣。”
姜氏臉頰紅潤,笑著點頭。
后來天色不早了,姜氏還沉浸在那一杯老酒的余味里,攤在椅子上懶得動彈。
姜父熄了火,道:“回吧,都回院里休息去。”
回后院的路上,姜氏腳步有些虛浮,樓千吟走得緩慢,以便她能跟得上。
她不看路,還給路面石板給絆了一下,幸虧樓千吟及時拉了她一把,道:“醉得連路都走不穩了?”
姜氏道:“沒有沒有,我沒醉,只是一時沒看清。”
回了房,樓千吟叫她去洗漱。
她洗漱完,那幾十年的陳釀老酒也不是唬人的,酒勁兒在她胸中未曾散去,仍還熱烘烘的。
那種骨頭發軟的感覺也還在,她實在有些扛不住了,堅持走到床邊,看了一眼床鋪,來不及更衣,一頭就栽倒了下去。
等樓千吟從盥洗室出來,進門一抬眼簾就看見她直接半趴在床上睡了。
樓千吟把門關好,亦抬腳走到床邊來,冷冷看了一眼趴著的姜氏,道:“你打算就這樣睡一晚上?”
那老酒厲害,但姜氏這會兒腦子還沒糊,只是身體不怎么有力氣,又想起以前在宮里的時候喝醉過一次還為此寫了保證書,怕樓千吟發難,連忙應聲道:“沒睡著沒睡著,我也沒喝醉。”
這要是精致媳婦兒惱起來要把她趕出房去,她沒別地兒睡不說,要是讓爹娘知道了還有些沒面子。
她翻了個身,青絲鋪在榻面的鴛鴦繡被上,半撐著眼望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