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棲梧提出驗明正身,如此確信無謂的態(tài)度,讓魏家其他人又產(chǎn)生動搖。
她敢這么做,是認(rèn)為魏玠不會拆穿替身十多年的事。
他怎會冷血到,將自己的生母,以及魏家這么多人推到審判臺上,讓他們被族長懲治呢。
一個本該被丟棄的孩子,就不該回來。
否則便是壞了魏家?guī)装倌甑囊?guī)矩。
可她哪里想到,魏玠根本不在乎這些。
他從容不迫地反問魏夫人。
“是這樣嗎?”
這句話在別人聽來沒什么,可在魏夫人聽來,意義重大。
像是最后的戰(zhàn)鼓,一下下敲打著。
她已然從他眼中看出,他那足以豁出所有的決絕。
這一刻,魏夫人血液如倒流,頭腦又漲又熱,竟一時失了語。
所有人都等著她的回答。
寧棲梧目光沉沉的,手緊緊握住。
母親沒有別的選擇,只能附和她方才的說法。
果然,魏夫人默然點頭。
她沒有說一句話,似乎是難以面對兒子患上失智之癥的殘忍現(xiàn)實。
可她又何嘗不是在賭。
她的兒子,不會一點情面都不顧及。
孰輕孰重,他懂的。
魏夫人移開視線,沒再看魏玠。
寧棲梧還未松懈下來,魏玠冷嗤一聲。
“十幾年的謊,如今還要繼續(xù)編下去么?
“可我不愿再按您說的做了。”
他面朝著魏家族人,沉穩(wěn)不迫地說道。
“八歲那年,兄長患病……”
“夫君!”寧棲梧顯得措手不及,還想再做一次努力。
但是,魏玠根本不做理會,繼續(xù)接著前面的話,說:“我就是那時被接回魏家……”
魏夫人緊繃著唇,一不發(fā)。
魏家族人們個個瞪大眼睛,難以置信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