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老者還在眼珠子暗轉,聽到這話頓時渾身一顫,如遭雷擊,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。
林止陌指著他問施拙纓:“說說吧,你為何來京,他又是怎么回事?敢在鬧市演戲,以弱博勢,算計你這朝廷四品命官,你卻忍氣吞聲,朕等你解釋。”
施拙纓還沒說話,老者就急聲否認道:“小老兒冤枉,冤枉啊!”
“冤枉?”
林止陌冷笑,“且不說你一個貧苦鄉農見官不慌反倒伶牙俐齒,便是從門內倒飛出來栽贓他踢你就足見你早有預謀,你故意在那酒樓門外當眾說那些話,為的是引人猜想施拙纓有宴請上官買通之嫌吧,可依朕看來,那不過是一家尋常酒樓,施拙纓僅是吃個飯而已,哦對了,看到朕的車駕故意鉆入車底逼停朕,還能故作狼狽卻分毫不傷,真當無人能識破你的伎倆?”
那輛馬車是他平時便裝出行時的座駕,沒有皇家印記,但總歸是皇帝所乘坐,因此一看就能看得出其奢華舒適,非常人所能有。
他在下車后就看得很清楚,老者的胸腹間根本沒有腳印,所謂的被踹飛就是一場自導自演的苦肉計。
而且自己的馬車雖然是加高加寬的,但車架下方畢竟只有那點逼仄距離,能在那瞬間鉆進車底還保證不讓車輪碾到,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老頭能做到的。
老者被問得啞口無,饒是他老辣狡詐,此時也慌了神。
林止陌也沒再理他,又看向施拙纓。
施拙纓表情平靜,但眼中隱有怒火,說道:“回陛下,臣受都察院傳喚,赴京受審,此事乃因臣之故,使淮安府突生民亂,臣處置失當,致四死十一傷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