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止陌眼睛一瞇,十分敏銳的問道:“你是受到什么委屈了?這攝政王做得不順心?”
“沒辦法,這世道女人掌權總歸是離經叛道的,縱使我背后有陛下你替我撐腰,可皇權二字那么誘人,總免不了有人會動心,而且南磻與大武還頗有不同,大武以文治天下,士人甚至能影響到金臺上那尊龍椅的歸屬......當然,陛下你除外。”
段疏夷的手指從他胸口一路往下,在他塊壘分明的腹肌上劃拉著,“可是在南磻,沒有任何勢力能制約皇權,也就是說,若做上了皇帝便可以隨心所欲,只手遮天,那么,誰又會不眼饞呢?”
她說這話的時候顯得有那么點漫不經心,可是林止陌卻從她微垂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疲憊和無奈。
只是短短的幾句話,他就聽懂了段疏夷話里隱藏的意思。
“所以這些日子以來,你一直在對我報喜不報憂,有難處也沒跟我說?”
“這有什么好說的,總不能陛下沖冠一怒盡遣三十萬大軍來平了南磻為我出氣吧,我雖是女子之身,但陛下知道,我從不覺得自己比男人差了什么。”
段疏夷說這話的時候依然如她平日里慵懶但驕傲的模樣,頓了頓又嗤的一聲輕笑,語氣陡然變冷,“反正他們越是想將我掀下王座,我便越是坐得牢牢的,直到哪天惹毛了老娘大不了一拍兩散,誰都別想好過!”
這番話說得像是在發泄,又霸氣十足,可林止陌卻忽然替她心疼了一下。
他摟著段疏夷的胳膊稍稍用力緊了緊,柔聲道:“我給你兜底,你放心拍,但散的絕不會是你。”
段疏夷仰頭看向他,眸中不知什么時候帶上了一層淺淺的水霧,從林止陌居高臨下的角度看去,就像一只委屈的小狐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