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寒洲:“別問?!?
楚離“哦”了一聲。
紀寒洲道:“守在門口?!?
他關上門,拆開盒子,好半天才找到充電口,又好半天,才找到插座,他剛將熱水袋充上,卻冷不丁聞到什么焦糊的味道。
秦霜也聞到了:“姜糖水是不是煮透了?”
紀寒洲回到電磁爐旁,揭開鍋蓋,焦糊味更刺鼻,整一鍋姜糖,都快熬成干巴巴的黑糖了。
他眼角抽了抽,用攪拌棒攪了攪,紅糖熬干后,都黏在鍋底了。
秦霜捂住鼻子,問道:“你放了多少水?”
紀寒洲理都沒理她,關了電磁爐,拿起鍋放進水池里,剛放水,鍋里“滋啦”一聲,冒出白白的煙霧。
秦霜氣呼呼道:“你是要把我的鍋燒穿嗎?”
紀寒洲:“閉嘴!”
秦霜:“你敢兇我?”
紀寒洲瞪了她一眼,卻壓下火氣,拿起清潔球,一點點將鍋底黏附的焦黑紅糖刷洗趕緊,又放回電磁爐,放了半鍋水,之后,他拿起姜糖包,小心翼翼,一點點將姜糖粉抖進去。
這一次,他學聰明了一點,根據包裝袋上的烹煮方法,一邊徐徐攪拌,一邊看著煮鍋里的姜糖水。
很快,生姜的香味混合著紅糖的甜味,鍋里開始沸騰。
彼時,秦霜已是疼得體力透支了,紀寒洲端著一碗熬好的姜糖水來到沙發(fā)邊,遞給她:“喝!”
秦霜道:“我沒力氣自己喝。”
紀寒洲拿了一個調羹,又隨便拖了張椅子坐下,語氣硬邦邦的:“起來?!?
秦霜道:“你不會好好說話嗎?”
紀寒洲:“秦霜,這是我最大的耐心了。你別挑戰(zhàn)我底線。”
秦霜斜睨了他一眼,直接背過身去,不理他。
她又不是非要喝他煮的姜糖水!
她的大哥就在樓上辦公室,但凡她一個電話,他哪怕推了會議,也會立即下樓,為她煮姜糖水喝!
她才不要看這個男人的臭臉!
紀寒洲見她耍小性子,便知道,這個女人,是被她四個哥哥寵的不像樣了。
秦家就這么一個女兒,因此,她性子從來都嬌縱。
想到這里,紀寒洲閉了閉眼睛,再度睜開時,他平復了情緒,語氣也放柔了幾分:“乖,起來喝,我喂你?!?
秦霜從未聽過他如此溫柔的嗓音。
原本,他的聲線就是偏低沉的,稍微輕柔些,便帶著讓人難以抗拒的蠱惑。
她這才發(fā)現,原來,這個男人溫柔起來,聲音竟是這么好聽的。
她心里忍不住難過。
他對她如此溫柔,全是為了宋南梔。
而如此溫柔的紀寒洲,也只屬于宋南梔。
他對她越好,只能說明,他愛宋南梔越多。
秦霜不禁覺得可笑。
她竟然還會為了他失落。
或許,在那短短的一年中,她曾真的刻骨銘心地愛過他,才會被傷得如此透徹。
有多愛,便有多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