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長意站起身來,聲音悶悶的:“這不是明擺著的嗎。紀司衡,別再想了,沒有意義。反正......媽媽已經把他忘掉了,關于過去那些所有痛苦的回憶,都忘掉了。”
紀司衡一時有些恍惚。
是啊。
媽媽早就把不該記得的人和事,淡忘了。
所以,哪怕是那個男人就站在她面前。
她也好像真的不記得了。
紀司衡無力地扶著額頭,眼眶一陣陣泛酸。
秦長意望著他,有些于心不忍。
事實上,那個男人的死,對他也造成了很大的創擊。
但整個事件中,只有紀司衡,受到的傷害是最大的,而再沉痛的打擊,也只能自己一個人面對。
媽媽再受傷,可她接受了催眠治療,忘了諸多傷心的一切。
可那些深刻的記憶,紀司衡仍舊清晰地保留著。
四年來。
紀司衡始終不敢回憶。
他不敢回憶記事以來,父親呵護他的點點滴滴。
他太受傷了,因此這四年,他一個人仿佛煎熬,一個人默默舔舐傷口,這也是為何,同樣是十歲,紀司衡為何比秦長意成熟那么多。
紀司衡訥訥道:“那以后該怎么辦,我該怎么面對他。”
秦長意道:“就當成一個陌生人好了。他不是也把你當成陌生人嗎。”
他蹲了下來,輕輕握住紀司衡的肩膀:“我們現在這樣,不好嗎?這四年來,媽媽過得安穩平靜,我們呢,也可以一直陪在媽媽身邊。我知道......最痛苦的其實是你,但是......”
紀司衡道:“我知道,你別說了。”
他緩緩地站起身來,攥緊的拳頭,突然松開了。
“咕——”的一聲。
秦長意突然聽到肚子咕嘰咕嘰叫的聲音。
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沒有反應,立刻懷疑地看向身邊。
沐沐可憐巴巴地摸了摸小肚子。尷尬地笑了笑:“我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