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道過了多久,內心的焦慮與期待終于壓垮了她的耐心。
她坐起身,伸手摸向手機,猶豫片刻后,終于撥通了余凱的電話。
心里不斷安慰著自己,沒關系,先低頭沒什么丟人的,死得不明不白才是最悲哀的。
無論如何,她都要問個清楚,這樣懸而未決的狀態,她實在無法忍受。
然而,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冷冰冰的“對不起,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”。
“啪”的一聲,司念的心徹底跌入谷底,碎了。
她強忍在眼眶中的淚水,瞬間滑落。
竟然……關機了?
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,真的很委屈很委屈。
她發泄似地尖叫一聲,將手機隨意一扔,然后跑到床上,拉起被子蒙住頭,強迫自己入睡。
可是,這樣的狀態,她又怎么可能睡得著呢?
別說睡著了,她甚至連一絲睡意都沒有。
于是,她輾轉反側,反反復復,直到天明。
第二天,司念早早地來到操場,本想著去醫院找余凱算賬,氣勢洶洶地等待著他。
然而,她再次失望了。
余凱并沒有出現,也不可能出現。
此刻的他,還在某個地方忙碌著,根本不知道她正經歷著怎樣的煎熬。
當教官板著臉宣布余凱不再擔任本次軍訓主管時,司念的心徹底涼了。
好,真好,他最好永遠別回來!
她才不稀罕見到他,才不稀罕!
司念的眸子變得清冷,一向活潑的她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,話少得可憐不說,還突然開始拼命工作。
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三天,直到尹一一實在看不下去了,趁著休息的空檔跑到她的辦公室把她硬拽了出來。
“怎么了?”
司念雙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,表情平淡,似乎一切如常。
然而,尹一一卻更加擔憂了。
這三天來,她一直密切關注著司念的異常,她從未見過司念如此沉穩,幾乎沒有任何情緒波動。
“你說呢?”
尹一一輕哼一聲,伸出手指戳了戳司念的胳膊,“你這幾天不對勁,是不是遇到什么問題了?有事就說,別忘了我們是朋友。”
她仔細地審視著司念,心疼地發現她原本水嫩的皮膚竟然出現了黑眼圈。
司念晚上都沒有睡好嗎?
一般情況下,失眠要么是因為心里有事,要么是因為心里有人。
尹一一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余凱去救司念的情景,她似乎明白了什么,臉上露出了一絲賊賊的笑容。
“是不是余凱走了,你太想他了?”
她試探性地問道。
“我有病才想他!”
司念一聽這話,立刻咬牙切齒地反駁道。
現在,余凱在她心里已經成為了一個禁區,誰提她就跟誰急。
“是啊,你是有病。”
尹一一抿了抿唇,忍著笑意說道,“相思病嘛,可不就是有病么?”
她看著司念那氣呼呼的樣子,心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。
一提到余凱,司念就像是炸了毛的貓,連原本灰暗的臉上都顯露出了勃勃的生氣。
這模樣,還想在她面前遮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