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珩當即明白，自己不該對父親有那么大的期望。

看來每個境界都有每個境界的難處，就算到了成神境界，也不是一勞永逸，不用提防的。

所謂有人就有江湖，這適用于人生各個境界。

“我不大精通毒術。”司珩問道，“這毒，你可有眉目？”

雖然自己修為高了，可阿璃恢復了前世的部分記憶，見識要比自己高得多。

南璃擺擺手，讓司珩暫時別說話，她得整理一下記憶。

蹙眉認認真真看著符篆人檢查，半響之后，她終于有了點眉目。

她眼底閃過一抹震驚，“這是……”

“什么？這究竟是功法還是毒藥？”司珩不解。

南璃說道：“是仙界曾經出了一號人物，好像是叫……對，叫俊杰，他這人倒有點意思，父母皆是仙人，他自然也是仙胎，不到千年，便成了年紀最小的仙帝了。”

司珩嘴角微微一抽，“能取這么一個名字，可見他父母對他的確是寄予厚望。”

南璃點點頭：“不錯，要知道仙人要成神是極為不易的，十萬年都不出一個。這俊杰仙帝年紀輕輕就有此修行，眾人都以為他很快就能成神，踏足神界。”

“那后來呢？”

南璃則道：“可后來卻是另一位仙人成神了，最要緊的不是，那仙人不過是天仙境，是個剛剛得道成仙的修仙者。”

司珩更不解了：“天仙境？既不是仙帝境，為何能成神？”

“其實成神嘛，不外乎兩條路，一是靠自身修行，實力過人，得到天道認可。另一種就是民心所向，得民間凡人香火供奉，也能成仙成神。不過第二種嘛，他們的法力則是受香火影響，一旦沒了香火供奉，他們被凡人遺忘后，法力要么會恢復原樣，要么會慢慢消亡隕滅。”南璃說道。

司珩聽了更是驚奇。

“早聽說過這種成神之路，一直以為是假的，沒想到竟還真有。”

南璃點點頭。

她神色認真，道：“要知道那仙人剛成仙沒多久，便遇見邪魔作祟，他靈力平平，但為了一城百姓，他甘愿用獻祭元神將邪魔誅殺，百姓感激，向蒼天禱告，跪上了三天三夜，天道才打開了神界之門，讓他成神的。”

說起這位曾經的同僚，她心底里亦是佩服的。

司珩皺皺眉，“說了這么久，你怎么也沒說到重點？”

南璃不由得樂了：

“重點就是，俊杰仙帝看見旁人成神，自己的修為已經到達頂峰，神界之門反而沒向他敞開，他憤怒之下，說天道不公，就修煉出了一套五毒霹靂拳，要殺上神界。”

“可他在仙界是巔峰，在神界完全不夠看，一個武神一拳就將他打回了仙界。他氣不過，竟又在仙界大開殺戒，連奕寧仙帝幾人都奈何他不得，后來是咱們神界支援，才將他擒住了，要處以九九八十一道天罰，將他仙靈元神一一誅滅，此事才告一段落。”

“可你父親……竟然死于五毒霹靂拳。”

這是重中之重。

司珩怔了怔，眼瞳緊縮，“什么？”

他不敢相信。

南璃抿抿嘴，微微頷首：“不會錯，我當年也看過差不多的尸體。這套功法甚是歹毒，五毒攻心，流竄經脈和丹田，深入骨髓，永久不散，是俊杰想要折磨那些仙人而特意修煉的。”

不過是太過久遠，她得細細想一想，才把細枝末節都想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