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實話,傅北行此刻是可憐的。
不單單是他躺在病床上的慘狀,還有他的語氣。
好像生怕她會把他直接丟棄,放任他不管的可憐。
像什么呢?
像是雨天帶著寵物狗出門,將它系在便利店門口的柱子前,最后因為自己挑選商品過于專注,又在便利店里坐了太久,直接把它給忽視忘記,讓它在寒冷的風雨里等候太久。
那種可憐巴巴的委屈。
“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?”
姜予安盯著他起皮的薄唇有一會兒,才重新開口。
“將真的傅北行,我現在其實不太想與你有任何牽連,但我現在有義務對你負責,所以你提要求,我會盡量滿足。前提我會與你說好,我不會再對你生出多余的感情。照顧你,只是我的義務,你明白嗎?”
都是成年人,該有的心思也看得很清楚。
姜予安猜不到她在容城的這段時間傅北行在江城又發生了一些什么,導致他心態轉變得如此突然。
但她很清醒,該斷掉的關系就該斷得清清楚楚。
吊著他,在她看來無異于把自己變成另一個姜笙。
她不想。
也不喜歡。
傅北行閉了閉眼,思緒也在腦海里轉了千百遍。
再睜眸,輕笑了一聲。
“我知道。”
他垂下眼簾,眼下眉宇間的落寞。
再沒有復合的可能,那又如何呢?
他只想看看她罷了。
于是很快做出他的決定。
“既然你說了是你的義務,那就請你繼續吧,我聽你的話,在醫院好好住著,等到醫生說我可以出院時,再做其他打算,可以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