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幾年前,對,十幾年前,都過去十幾年的事情了,查起來哪有這么容易,而且他當(dāng)年做得很干凈,什么都沒有被查出來,十幾年過去了又能查出什么呢?
突然,薄明峻懸著的那顆心又降了下來。
但,他不能坐以待斃了。
薄瑾御已經(jīng)對他出手了,老爺子也開始調(diào)查之前的事情了,他若再這樣下去,薄家遲早沒有他的立足之地。
“有鬼,有鬼,有鬼啊……”趙賈怡慌慌張張地跑進(jìn)來,嘴里不斷喊著有鬼。
從昨晚開始她就一直這樣,像是被嚇到精神失常了。
“你給我閉嘴。”薄明峻惱怒地吼了一聲,“沒用的東西,哪來的鬼,你們也是沒用的東西,把她帶回去。”
被薄明峻呵斥了的傭人有些委屈,趙賈怡今天一天都在到處亂躲亂竄,他們根本抓不住她。
“后面,房間,有個(gè)跟沈?qū)庈坶L得一模一樣的女鬼,有個(gè)女鬼……”
薄明峻突然抬起頭,“你說什么?什么跟沈?qū)庈坶L得一模一樣?”
“女鬼,瞎了眼的女鬼……”
“瞎了眼的女鬼,跟沈?qū)庈坶L得一模一樣?”
趙賈怡用力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,“女鬼,一模一樣……”說著她往窗戶上看了眼,仿佛又看到了什么,嚇得整個(gè)人在房間里吱哇亂叫。
薄明峻眸光一閃,當(dāng)即站起身,伸手拽住趙賈怡,“那個(gè)女鬼在哪里?帶我去,我?guī)湍惆阉s跑,你就不用怕了。”
“明峻,你相信我說的了對不對?真的有鬼對不對?”
“對,我相信你,帶我去見她。”
跟沈?qū)庈坶L得一模一樣,瞎了眼,那不就是薄煙清。
這一年薄煙清不知所蹤了,薄明峻知道她被老爺子藏起來了,只是不知道被藏到哪去了。
趙賈怡瘋瘋癲癲地帶著薄明峻到處亂找,胡亂地找了一個(gè)多小時(shí),正當(dāng)薄明峻沒有耐心時(shí),趙賈怡帶著他找到了正關(guān)著門的房間。
薄明峻推門進(jìn)去。
果然在這。
薄煙清的眼睛瞎了,又因?yàn)橛盟庍^度,她不僅什么都不記得,還傻了,此刻正趴在床底下,不知道在干什么。
房間里還算整潔,因?yàn)槔蠣斪佑信扇苏疹櫵娘嬍称鹁印?
薄明峻開口叫她,“薄煙清?”
聽到聲音,薄煙清哧溜一下躲進(jìn)了床底下,瑟瑟發(fā)抖。
薄明峻皺眉,目光盯著躲進(jìn)床底的薄煙清,命人把薄煙清拽了出來。
“啊啊啊啊啊……”薄煙清莫名大叫了起來,一雙骨瘦如柴的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揮舞著。
“啊啊啊啊!女鬼,跟沈?qū)庈坶L得一模一樣的女鬼……”薄煙清叫,趙賈怡也跟著叫起來。
整個(gè)房間聒噪一片,薄明峻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。
其實(shí)也不怪趙賈怡把薄煙清看成女鬼,薄煙清此刻雙目上是蜿蜒曲折的傷疤,披頭散發(fā),骨瘦如柴的,嘴里還流著口水,關(guān)鍵她還穿著一件寬松的白裙子,看著真有點(diǎn)瘆人。
薄明峻死死盯著薄煙清,瞇起漆黑的眸子,“薄煙清,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?”
薄煙清一聽到聲音,整個(gè)人就縮成一團(tuán),嘴里含糊不清地喊著,“別打我,別打,別打……”
薄明峻走過去,蹲下身子一把扣住薄煙清下顎,“原本以為你還有用,可惜了,既然沒用,那就只能一輩子被困在這個(gè)屋子里,直到病死老死了。”
薄明峻握著薄煙清下顎這點(diǎn)功夫,手上沾了不少她的口水。
薄明峻嫌棄地甩開她,起身就要離開。
薄煙清制毒厲害,原本他還打算利用她,但她現(xiàn)在這個(gè)樣子完全沒有任何利用價(jià)值。
“也罷,我真是瘋了才想著把除掉薄瑾御、沈?qū)庈鄣挠?jì)劃寄托在一個(gè)傻子身上。”
薄明峻拽上趙賈怡就要離開。
門將要關(guān)上的最后一刻。
“等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