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家。
宴遲剛走到客廳,一個茶杯就朝他砸了過來,茶杯穩穩地砸在宴遲肩膀位置,溫熱的茶水緩緩流淌下來,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一片水痕。
宴遲抬了下手,接住那只茶杯,默聲走進去。
客廳里,宴衡一臉怒容坐在沙發上,旁邊彎腰給宴衡倒茶的男人,勾唇掃看了眼宴遲。
男人叫宴司州,是宴遲同父異母的哥哥。
宴衡年輕時風流,女人多得跟古代時候的皇帝一樣,所以兒子也不少,除了宴司州,宴遲上頭還有兩個哥哥,下頭還有三個弟弟。
而宴遲曾經是宴衡幾個兒子中最出色的。
只是一場十年的牢獄之災,曾經的天之驕子成了宴家的棄子,成了別人口中的勞改犯和紈绔子弟。
宴遲走過去,將手上的茶杯放到桌面上。
宴衡喝了口茶,才緩緩開口,“還有臉回來?”
“不是您叫我回來的。”宴遲語氣冰冷,不卑不亢。
宴衡剜了宴遲一眼,“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語氣?”
“不然父親教教我應該如何?”
宴衡怒瞪宴遲,“跟我說說看你在外面都給我干了什么好事?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?蔣黎!”
宴遲眼底神色冷了冷,“一個留在身邊玩玩的女人罷了,值得父親親自把我叫回來過問?”
“真的只是一個留在身邊玩玩的女人,四弟,我可聽說你對那個女人不一般啊。”旁邊的宴司州雙腿交疊,悠閑地坐在沙發上,輕挑眉梢,盯著宴遲,一雙眸子里滿是危險。
“哦對了,聽說她還懷孕了,何家的大小姐可是對這一點很不滿呢,你跟何大小姐結婚在即,鬧出這樣的事情,你把宴家和何家的顏面置于何地?”宴司州故意挑釁。
宴衡的眸色也深了又深。
宴遲輕笑了一聲,“大哥在外面懷孕的女人還少嗎?時不時曝出一個就算了,大嫂不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怎么我就一個,大哥也要在這里大做文章?”
宴司州盯著宴遲,嘴角挑起冷笑,“我只是聽說四弟對那個女人很動心,百般維護,甚至今天那個女人的父親出了事,還是你親自去救的她,可見她對你不一般。”
“一般如何?不一般又如何?大哥什么時候對我這樣一個棄子的女人也這么感興趣了?”宴遲淡定的看著宴司州。
提到棄子兩個字,宴司州眉梢輕挑,兩人對視了幾秒,宴司州笑出了聲,“四弟說什么呢?什么棄子不棄子的,爸把跟何家的聯姻機會都給了你,可見爸對你的重視,你怎么能說自己是棄子呢,分明是愛子。”
宴司州故意加重了愛子這兩個字,話里話外滿是譏諷。
宴遲如今在宴家是什么地位,人盡皆知。
愛子?
不可笑嗎?
宴衡將手里的茶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,“吵夠了沒有?”
他盯著宴遲,“從今天起,你不準再去見那個叫蔣黎的女人,她肚子里的孩子,我們宴家也不會認,你自己盡快解決掉。
何家給我打了電話,要求你們的婚期提前,我答應了,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待在家里,再給我出去惹上這些事情,不管你在不在乎那個叫蔣黎的女人,我都不會再讓她出現在帝都。”
宴遲望著宴衡,眼底隱隱的隱藏著冰冷的殺意,他輕扯了下唇,“您放心,孩子已經打掉了,至于婚期,呵,按照你們來的即可,不用告訴我。”
宴遲說完,宴衡瞇著眸子盯著他,似在衡量他說的話,“既然打掉了,就不要再跟她有來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