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黎眸光深了深,“所以一切都是為了孩子”
“目前來說是這樣的,你懷了我的孩子,我也應該對你負責,你要是愿意......”
“不愿意。”蔣黎深吸一口氣,扭過頭不去看他,“很抱歉,經歷了這么多,我想有可能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只能是痛苦,你是孩子的父親,孩子我會生下來,以后也不會阻止你見孩子,但是其他的事情不提也好。”
宴遲挑了挑眉,此刻他對面前的女人最多只有責任感,并沒有其他感情,所以他尊重蔣黎的意見。
“好。”
蔣黎站起身打算上樓,此時門鈴被摁響,蔣黎扶著肚子走過去開門,門口是白郗堯和霍白舟。
白郗堯也是許久沒看到蔣黎了,如今蔣黎七個多月的身孕變化很大。
宴遲有福氣,剛回來就要當爸爸了。
“蔣小姐,你這肚子有七個多月了吧。”霍白舟開口。
蔣黎點了點頭,“嗯。”
霍白舟拱了拱手,“恭喜恭喜,馬上就要當媽媽了。”
“謝謝。”
“宴遲呢?聽說他回來了,我們來找他。”
蔣黎將門口讓開一點,后背就撞到了身后什么東西,宴遲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過來,站到了她身后。
男人輕輕扶了她一下,蔣黎后腰被扶住,又快速撤開,說了聲,“謝謝,你們聊,我先上樓了。”
蔣黎轉身上樓。
宴遲沒說話,視線看了眼面前的兩個男人,雖然沒印象,但白郗堯已經激動地抱住他,“你小子還好沒死,我們都擔心死你了。”
“對啊,大難不死,必有后福。”霍白舟笑道。
宴遲視線在兩人之間掃了掃。
白郗堯,“怎么了”
宴遲遲疑了一下,“你們誰是白郗堯,誰是霍白舟”
白郗堯,“.......”
霍白舟“.......”
萬萬沒想到兄弟時隔幾個月再見面,得先來個自我介紹。
兩個人自我介紹完。
宴遲點了下頭,“請進。”
白郗堯笑了笑,“你這人失憶了,性子都變了,變得禮貌了。”
霍白舟同時也笑道:“在他這,他現在跟我們不熟。”
霍白舟聽說宴遲的失憶很嚴重,他連他自己叫什么名字,住在哪里,是哪里的人都不記得了,又怎么能指望他記住他們呢。
“也是,不過活著就好,記憶可以慢慢恢復嘛,就跟之前薄哥一樣。”
說到這個話題,霍白舟臉上嚴肅了幾分,“不一樣的,薄哥之前失憶是因為被老爺子下了藥,而他是因為外力,導致的大腦受損,究竟能不能恢復記憶,還得看他大腦的恢復情況。”
白郗堯瞇了下眼睛,打量著前面的宴遲,“我看他現在恢復得挺好的啊。”
“你能透過他的皮膚看到他的大腦”
白郗堯,“......”
霍白舟彎腰在沙發上坐下,身為醫生他知道宴遲當初應該是受了很重的頭部外傷,才會導致這么嚴重的失憶。
而這種失憶沒有任何人能說得準什么時候能恢復,也許是一個月,也許是一年,也許是十年,也許是一輩子都想不起來。
霍白舟看著宴遲問,“當初給你治療大腦的醫生怎么說”
宴遲略微停頓了下,淡淡道:“需要時間恢復,但記憶不容易恢復。”
霍白舟就知道,他受傷太嚴重了,記憶能不能恢復還得看運氣。
“你也是醫生你有辦法幫我恢復記憶嗎”宴遲問。
“沒有,而且我也不是腦科方面的醫生,我只知道你當初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傷,才會導致這么嚴重的失憶,而你這種失憶就算你的傷勢完全恢復好了,也不一定能恢復記憶。”
宴遲沉了沉眉。
當初宮硯清也幫他找了很多腦科專家幫他治療,他們說的答案跟霍白舟說的差不多,意思大致就是他的記憶不容易恢復。
霍白舟看他眉心沉沉的樣子問,“你很著急恢復記憶”
宴遲往樓上的方向看了一眼,蔣黎對他淡淡的,對提起他們的過往明顯存在一定的抗拒,宴遲的內心確實很想知道他們的曾經。
看宴遲看的方向,霍白舟和白郗堯似乎都看懂了。
白郗堯道:“你著急恢復記憶,是想想起你和她的當初吧。”
宴遲沒有否認,那晚蔣黎跟他說了一些他之前的經歷,飛機上薄瑾御也告訴了他一些他之前的事情,所以他已經大致清楚了自己的過往。
但唯獨他和蔣黎的感情,薄瑾御只回答了一個不清楚,而蔣黎也只給了他四個字‘并不美好’。
可宴遲想不通了,之前的他能舍命救蔣黎,應該不僅僅是因為蔣黎懷了他的孩子,更是因為他愛她,所以他才會那么不顧自己的性命。
他很想想起跟她的過去,可一片空白的大腦宛如被刪除所有內存的手機,什么都找不到。
宴遲每每努力地去想,還會忍不住頭疼。
“我之前愛她嗎?”沉默良久,宴遲問。
白郗堯和霍白舟對視了一眼,白郗堯輕笑了一聲,隨意的往后靠了靠,“兄弟,我們這個幫不了你,這個只有你自己知道。”
這個問題若換成薄瑾御愛沈寧苒嗎?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。
愛!
可當初的宴遲對蔣黎是情感太復雜了,他們看不懂,所以說不清楚。
宴遲沉默了。
霍白舟勸道:“你傷勢剛恢復不久,不要著急去恢復記憶,因為這件事情你著急也沒有用,得順其自然,也許在某個平平無常的早晨,你一醒來就會發現你所有的記憶都恢復了。”
宴遲沒辦法,再著急也沒用。
“不過還是得恭喜你,你快要當爸爸了。”白郗堯好奇問,“你現在跟蔣黎相處得如何”
“她對我像熟悉的陌生人,我對她......我對她有責任,她懷了我的孩子,我要娶她,她不愿意。”
白郗堯覺得宴遲活該,雖然他之前做的一切都是情有可原,但也確實是他先拋棄人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