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響了幾秒被接通,沈寧苒奇怪今天怎么這么多陌生電話,開口問,“你好,你是?”
醫生連忙道:“我是醫院的醫生,剛剛一個剛生產完孩子的產婦偷偷塞了一張紙條給我,上面寫著救命,另外就是你的電話號碼,她現在好像有什么危險。”
那邊的沈寧苒聽到這話,立刻問,“那個產婦叫什么名字?”
醫生跑去護士臺,翻了翻住院病人名單,“叫蔣黎,是昨天晚上進的我們醫院,早產,生下了一個七個多月的女嬰。”
沈寧苒在聽到蔣黎的名字時,瞬間意識到是出事了。
昨晚,也就是蔣黎從她家離開后回家出的事情。
“產婦和嬰兒都還好嗎?”沈寧苒緊接著問。
“產婦狀態還不錯,嬰兒是早產,現在在保溫箱里。”
“產婦的身邊有人在看著她是嗎?”
沈寧苒清楚蔣黎既然出事了,還需要偷偷給醫生塞字條向她求助,那么她一定是被監視起來了。
“是的,是一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婦人,帶著兩個看著二十幾歲的男女。”
“看下陪床記錄,方便說一下他們的名字嗎?”
沈寧苒聽著醫生的描述,感覺盯著蔣黎的人是蔡紅母子三人。
陪護病人都是需要登記的,這是醫院的規矩,醫生找了找,告訴沈寧苒的名字果然是蔡紅母子三人。
沈寧苒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,蔣黎和宴遲住在一起,蔡紅母子三人沒那本事把她弄到早產,還把她監視起來。
除非這件事背后還有人。
沈寧苒理了理思路,想給宴遲打個電話,但很快又歇了這個心思。
這已經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了,宴遲要是沒事早想辦法救蔣黎了,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,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兩個人是一起出事的。
沈寧苒想了想,對醫生道:“麻煩您想辦法轉達她,我已經知道了,會想辦法的。”
沈寧苒怕醫生跟蔣黎傳達多了會被發現,所以只說了這一句。
“好。”醫生也答應了下來,“需不需要我報警”
“先不用,警察辦案講證據,監視她的這幾個人可以說是她的家屬,他們沒做什么事情,報警也沒用,只能打草驚蛇,很感謝你愿意幫我們這么多,請問怎么稱呼?”
“我姓陳,是今晚的值班醫生。”
“好的陳醫生,你若是愿意幫忙的話我們保持電話聯系,日后必有重謝。”
陳醫生看了看周圍,“需要怎么幫忙?”
沈寧苒慶幸蔣黎遇到了一個善良的醫生,“具體怎么做我想好了聯系你,你先按照我剛剛說的告訴她我知道了,讓她安心,但你自己也要小心,周圍一定有盯著她的人,跟她接觸的人,他們都會有所懷疑,你不能露出破綻。”
陳醫生深吸一口氣,也不敢再左顧右盼了,她拿著手機,又去拿了一份病例,若無其事地走進一間病房里,故作在查房。
“我明白,你們這是惹上仇人了嗎?我會不會有危險?”
“放心,你的安全我會保證,但你自己也要小心,不能被發現,不然她們母女也會有危險。”
“嗯。”
“等會麻煩你用短信把醫院的地址和她病房信息發給我。”
陳醫生應下,掛斷了電話。
掛斷電話的沈寧苒捏了捏眉心,疲憊的面色中帶著幾分頹然,剛辦完父母葬禮,她努力地想從失去雙親的痛苦中走出來,可她做不到。
但蔣黎她不能不救,沈寧苒打起精神,掀開被子下床,薄瑾御走到門口就看到沈寧苒要出去,他緊張地拉住沈寧苒的手,“要去哪?”
看著薄瑾御緊張得生怕她想不開的神色,沈寧苒拍了拍他的手,“我就是下樓而已,蔣黎出事了,我得去想想辦法。”
薄瑾御有時候想蔣黎的事情真是一個麻煩,總是需要沈寧苒耗費大量的精力去處理。
沈寧苒自己還沒從悲傷中走出來,又要去處理她的事情。
“她又出什么事了?”
“早產被控制在醫院,我現在不清楚具體情況。”
薄瑾御皺了皺眉,“你現在要去醫院?”
沈寧苒自然不能莽撞地去醫院,蔣黎既然偷偷的聯系她,必然是不想打草驚蛇,她恐怕有什么軟肋被他們捏在手上,而蔣黎現在的軟肋不就是孩子嗎。
“不,還不清楚情況,不能貿然去醫院,否則會適得其反。”
沈寧苒得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,控制蔣黎,指使蔡紅幾人監視她的人究竟是誰,再做下一步決定。
莽撞行事,只能害了他們。
“等著。”薄瑾御拉沈寧苒回房間,然后拿著手機出去了。
不多時,薄瑾御走了進來,“事情是昨晚出的,何蘇念帶人去了他們所住的公寓,這件事驚動了警察,但何蘇念卻并沒有被抓,是宴衡保了她。”
事情很清晰了。
宴家,何家都有份,那么蔡紅就是被他們找回來,受他們指使的。
何蘇念這個人沈寧苒都快忘記了,沒想到過了這么幾個月,她居然又出來興風作浪了。
何蘇念發瘋傷人,宴衡正好利用何蘇念這么瘋子報仇。
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,宴家現在根本不足畏懼,何家她也有所了解,恐怕除了何蘇念,沒有人真的愿意惹事。
所以只要處理了何蘇念和宴衡這件事就簡單了。
可孩子......那個剛出生的孩子太脆弱,經不起任何意外,沈寧苒還不知道孩子具體的情況。
醫院。
蔣黎疼得唇瓣發白,滿臉冷汗,她捂著腹部,疼得她下意識想蜷縮起來,可一動拉扯到手術的刀口,疼痛十倍加劇,疼得她直掉眼淚。
“哧。”蔣小小笑出聲,雙手抱臂彎下腰看著蔣黎,“蔣黎,你現在舒不舒服,還有沒有力氣打電話找人救你?”
蔣黎咬牙,“你們會遭到報應的。”
“報應?哈哈哈,媽,她這是還威脅我們呢。”
蔡紅翻了個白眼,“蔣黎,你就別再嚇唬我們了,你之前那些話我都想明白了,我們根本不會有事,我們以照顧你的名義待在這里,又沒對你做什么,就算你之后真被人弄死了,警察也查不出我們的錯處,所以我們根本什么都不需要怕。”
“天真,可笑。”
“天真可笑?”蔡紅一把捏住蔣黎的雙頰,“要是有鏡子,我真想讓你看看你這副樣子,到底是誰可笑。”
“媽,別理她,她就是死到臨頭還嘴硬呢。”
這時,門口傳來兩聲敲門的聲音。
三人瞬間緊張起來,蔡紅松開蔣黎,看向坐沒坐相癱在沙發上的蔣豪,“阿豪,你去開門。”
蔣豪不耐煩地站起來,打著游戲問,“誰啊?”
他走去開門,蔡紅警告得瞪了眼蔣黎,“我可告訴你,你的女兒還在我們手里,那小小的一個小東西,脖子一掐就斷了吧?你要是敢耍花招,你的女兒可就完蛋了。”
蔣黎抿緊唇沒說話,見狀,兩人才滿意。
進來的是剛剛的陳醫生,陳醫生還帶著兩名護士進來,“你好,查房。”
“查房?”蔡紅狐疑問,“醫生,查房不是只有早上和下午兩次嗎?怎么這會又查房?”
陳醫生拿著單子,走到蔣黎身邊,面對蔡紅的疑惑絲毫不慌道:“她的情況比較嚴重,早產加難產,最后不得不剖宮產,我們也不敢松懈,多檢查幾次,安心些。”
醫生說著就上手幫蔣黎檢查,見三人站著紋絲不動,醫生回頭看了眼蔣豪,“我要檢查產婦手術刀口,男士回避。”
蔣豪看了眼蔡紅,蔡紅示意他出去,而她和蔣小小留在這里,她想剛剛警告過蔣黎了,蔣黎也不敢做什么,除非她不想要她女兒的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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