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著,蔣小小竟在這燥熱的夏夜里,感受到了一絲絲的涼意。
見她怕成這樣,蔡紅連忙勸她,“不會,她死都死了,怎么可能還能回來找你,不要怕,媽在這里,這件事就是蔣黎的錯,跟你一點關(guān)系都沒有,不要怕,不要怕?!?
“真的嗎?真的會沒事嗎?”
“真的,媽什么時候騙過你,會沒事兒的,會沒事兒的,你千萬不能害怕,害怕了就會露出破綻,露出破綻就會被他們看出端倪,只要你不被看出端倪,就一點事情都不會有,相信媽。”
蔣小小看著蔡紅那冷靜堅定的眼睛,點了點頭。
蔡紅十分有把握,這害死何蘇念的鍋就是蔣黎的,在病房里的所有人都看見了是蔣黎傷了何蘇念,他們和那片全是指紋的玻璃碎片全都是證據(jù),蔣黎一點抵賴的機會都沒有。
“走,我們回病房,殺人這么大的罪責,相信我們之后見到蔣黎的日子也不多了?!辈碳t笑了兩聲。
這么大的事情,就算何家不報警,醫(yī)院也會報警的,相信警察很快就會過來。
蔣小小想到蔣黎要完蛋了,心里的恐懼一下子少了許多。
兩個人回到蔣黎的病房,病房里那一灘血跡還沒有人收拾,推門進去就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,夾雜著血腥味,蔡紅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,視線落在蔣黎身上。
蔣黎抬了下眼皮,何蘇念那邊現(xiàn)在是什么情況,她還不知道,但她知道這兩個人一定是得知了結(jié)果才回來的。
蔡紅走到蔣黎面前,揚著唇道:“蔣黎,我這個繼母當?shù)谜娴氖侨手亮x盡了,不僅要在這里照顧你,你犯了事情我還得替你求情,我這里有兩個消息,你想不想聽”
蔣黎惡心蔡紅的虛偽,蔡紅的聲音明明又尖又利,此刻非要陰陽怪氣地夾著聲音,聽著更讓人厭惡。
“什么消息你倒是說說。”蔣黎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。
蔡紅彎腰,靠近蔣黎,笑道:“何蘇念死了。”
雖然蔣黎狠何蘇念,這個女人給她帶來了太多的傷害,可當她聽到何蘇念死了這個消息時,心口還是忍不住猛地一縮。
看出了蔣黎眼中的震驚,蔡紅臉上的笑卻更多了幾分,“別這么震驚,扎在她喉嚨里的那片玻璃,是你親手扎進去的,何蘇念是死在了你的手上?!?
蔣黎閉了一下眼睛,并沒有因敵人的離世而開心。
她問,“不是還有另外一個消息,是什么既然要說就全都說了吧?!?
“另外一個消息啊。”蔡紅的聲音里透出的都是笑意,“另外一個消息也是個大大的好消息,你要完蛋了,不需要我們對你動手,你也要完蛋了,相信警察很快就會來找你了,蔣黎,現(xiàn)在將是你最后自由的時光,好好珍惜吧?!?
蔣黎睜開眼睛,緩緩地看向蔡紅身后的蔣小小,“完蛋的人是我嗎?完蛋的人難道不是她嗎?你們心里應該比誰都清楚何蘇念為什么會突然撲過來吧”
原本就害怕的蔣小小隨著蔣黎的這句話渾身一抖。
蔣黎平靜的看著蔣小小,何蘇念可能到死都想不到自己會是這樣的死法,被蔣小小一把推死。
也難怪何蘇念死前是一副驚愕,不敢置信的表情。
何蘇念固然可恨,可像蔡紅蔣小小這種害死她的人,也應該每日每夜活在恐懼中,不得安寧。
蔣黎笑了一聲,“害怕了吧你要小心了,小心何蘇念半夜三更回來找你,何蘇念這個人最記仇了,你害她死得不明不白,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?!?
蔣小小越發(fā)覺得渾身發(fā)冷,余光不經(jīng)意地看向了地上那一灘沒有處理的血跡,想到何蘇念死前那一副不甘心的樣子。
蔣小小身上抖得更加厲害。
蔡紅見狀,對著蔣黎怒道:“蔣黎,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嚇唬人,何蘇念明明就是被你害死的,關(guān)我們小小什么事,你休想將這件事情污蔑到她身上。”
“是我污蔑了她,還是何蘇念就是她害死的,之后自有分曉?!?
見蔣黎這副不慌不忙的模樣,不得不讓人懷疑她是不是還有什么后手,可今晚這件事事發(fā)突然,蔣黎又全程被他們盯著,她不可能留下任何證據(jù),又怎么可能有后手呢。
這樣想來,她現(xiàn)在這個不慌不忙的樣子估計是裝的,為的就是讓他們先慌,先亂。
蔡紅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,雙手叉腰盯著她,一副氣勢十足的樣子,“蔣黎,我告訴你,別以為你裝作一副淡定的樣子,我們可會怕你,你害死何蘇念無可抵賴,你就等著坐牢吧?!?
蔣黎點頭,“我等著看坐牢的人是你們還是我?!?
蔡紅哼了一聲,“死鴨子嘴硬,看你到時候被抓了還能不能有現(xiàn)在的淡定。”
蔣黎現(xiàn)在的淡定,一半是撐的,一半是裝的,她的孩子還在他們手上,宴遲還不知道什么情況,加上何蘇念的死又是一場硬仗,她無法做到真的淡定。
但在他們面前她不能露怯,不然情況會更糟糕。
......
“宴老先生,那邊有情況了!”外面的人急匆匆地向宴衡匯報。
宴衡站起身問,“何蘇念怎么樣了”
“何小姐......死了!”
“死了”
“是,血止不住,搶救無效,死亡。”
宴衡僅僅驚訝了幾秒,臉上的表情就消失了,心里的計劃油然而生。
何蘇念的死確實是出乎意料,但她的死卻給他創(chuàng)造了更多的機會。
宴衡心里想著,何蘇念不會白死,她會死得很值當。
蔣黎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有人報警,她坐在病房里等著警察來,只是比警察來得更快的是江瑤芝。
江瑤芝從門外直接沖了進來,她的臉上全是淚痕,沖到了蔣黎面前,她一把拎住她的衣領(lǐng),破聲質(zhì)問道:“你為什么要殺我的女兒,為什么?為什么你為什么要殺我的女兒”
蔣黎被她瘋狂拉扯著,腹部的手術(shù)傷口被拉扯得生疼,“我沒殺她,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殺她。”
“何夫人,這個賤人還不想承認,我們當時親眼所見,就是她拿著玻璃滿臉惡狠地扎進何小姐的脖子里,我們當時想阻止都阻止不了啊?!辈碳t大聲地說著。
蔣小小在一旁附和道:“沒錯,就是她,她當時那個樣子就是想要置何小姐于死地?!?
蔣豪也連連點頭。
三人一臉急不可待,想要將這罪名扣死在蔣黎頭上的模樣。
蔣黎的衣領(lǐng)依舊被江瑤芝拽著,目前的情況沒有一個對她有利。
可蔣黎依舊沒有慌亂,她大聲道:“何蘇念的死是因為有人推了她,我當時拿著那塊玻璃是想保護自己,這并沒有錯,我沒有想到她會突然撲過來,那塊玻璃是直直地扎進她的脖子里的,這需要非常大的力道,而我剛做完剖腹產(chǎn)手術(shù),身體還非常的虛弱,他們剛進來時,還想要用迷藥迷暈我,我吸入了部分的迷藥,雙手雙腳都發(fā)軟無力,根本就沒有那么大的力道能將那塊玻璃扎得那么深?!?
聽著蔣黎有理有據(jù)的話,蔡紅幾人慌了,“你撒謊,我們看到的根本不是這樣,你當時分明非常有力氣,你仗著何小姐腿腳不好,你自己有優(yōu)勢,你將這塊玻璃狠狠地刺向了她,而何小姐因為來不及躲避,所以被你這塊玻璃刺中喉嚨,這些都是我們親眼所見的,你現(xiàn)在居然不承認了,還說是有人推了她,蔣黎,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吧,你說的這些話沒有人會相信的?!?
“沒錯,她腿腳不好,正因為她腿腳不好,所以經(jīng)受不住任何推搡,有人在背后推了她,她朝前撲來,正好扎到了我手上的玻璃上。”蔣黎反駁了蔡紅的話。
蔡紅更怒了,手指用力地指著蔣黎,“你非說有人推了她,就是想要將罪責推到別人的身上,蔣黎啊蔣黎,你怎么就這么執(zhí)迷不悟呢,你覺得你繼續(xù)在這里推卸責任有用嗎你當別人都是傻子嗎”
蔣黎不繼續(xù)跟蔡紅爭吵,而是看著痛徹心扉的江瑤芝,“何夫人,何蘇念確實是因為扎到了我手中的玻璃上而死,但我可以非常明確地告訴你,是有人在背后趁她不注意推了她一把,而當時蔡紅幾人就站在她的身后?!?
江瑤芝通紅的眼眶一點一點地看向蔡紅幾人。
見被江瑤芝盯住,蔡紅嚇得連忙道:“何夫人,你千萬不要被她給騙了,她這是騙你的,她就是想要逃避責任,就是想要污蔑到我們身上,你千萬不能相信她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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