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醫們如蒙大赦一般快速離開了。
偏殿里安靜下來。
段玉璋遲遲沒有說話。
他處于被動地位,心態更加穩的住。
祁隱占據主動權,便主動攻擊了:“喜歡她?想哄她走?段玉璋,你都四十了,她才十六歲,你哪里來的臉?”
段玉璋曾經顧及著臉,當年齡是阻礙,但他想通了,回懟道:“我便是四十了,你信不信,只要我想,我還是會比你活得長?比你年輕?”
祁隱不屑地反駁:“活得長又如何?再年輕又如何?你那年輕虛偽的皮囊根本掩藏不住一個日薄西山的蒼老靈魂!你配不上她!”
段玉璋毫不客氣地回懟:“你以為你配得上她嗎?祁隱,你是個幸運兒。我曾經也幸運過,只是我沒有珍惜,不然,有你什么事兒?”
這其實就是祁隱介意的點了。
寧小茶曾差點屬于過這個男人。
他差一點就遇見不了她了。
他握起拳頭,到底沒忍住,一拳捶在了他的胸口。
“噗!”
一口鮮血噴出來。
段玉璋本就郁結于心,外加吊城墻吊出內傷,祁隱這一拳,用足了力氣,直捶得他五臟六腑都在震動。
疼痛在身體里炸開。
他吐著血,伸手擦去了,慘白著臉大笑:“哈哈哈,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,快要妒忌死了吧,恨不得殺了我把,你有本事,倒是殺了我啊!”
他忽然想起寧小茶說,葉蟬死在她的手里,這一刻,他竟然理解了他——如果他死在她面前,如果他因她而死,她會難過嗎?惋惜嗎?遺憾嗎?一生懷念他嗎?
罷了,就這樣吧。
這一生,兄弟背叛,親友離散,愛而不得,生與死,與他無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