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大丫道了謝,拿著地瓜回了家。
家還是那個家,暗沉沉、臟兮兮,一切都是破破爛爛的,不,那抹白色身影是遺世獨立的。
“大丫,你回來了,剛去哪里了?”
段玉璋拿著樹枝,蹲在地上,正教祁予安寫字。
祁予安其實會寫很多字了,但在他面前,就各種藏拙。
都兩個時辰了,愣是只“學會”了四個字。
段玉璋也是耐心,且不吝嗇鼓勵:“乖,寫的很好,再多寫兩遍,肯定寫得更好
像是沒看到旁邊的田二丫已經把他教的字都寫出來了:未知苦處,不信神佛。
八個字,歪歪扭扭,卻是一筆不錯。
他還是更在意祁予安,哪怕田二丫一直看他,朝他露出殷切的、求夸獎的眼神。
田大丫將這一切盡收眼底。
她能看懂妹妹的眼神,以前她也這么看過父親。
在她還天真愚蠢的時候。
卻不知他們男人眼里只有男人。
“大姐,你瞧,這是我寫的字。段哥哥說,未知苦處,不信神佛
田二丫看到大姐來了,就笑嘻嘻朝她求夸獎了。
田大丫對上妹妹天真的笑眼,分她一個最大的地瓜,同時看了眼地上的字,一臉認真地點頭夸道:“嗯,寫的真好,我們二丫真聰明!”
她也回了妹妹一個大大的、燦爛的笑,實則心里想:什么不知苦,不信神佛?她吃了這么多苦,只知不可信神佛!
沒有人會來救自己的!
她本想向他求救的,但這一刻,忽然就死心了。
她死死盯著坐他腿上的祁予安,憤世嫉俗地想:她會讓他們后悔的!她會讓他們永遠記住她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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