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辰安也在想著這件事了,但原因不全是煩她,當然,他還是煩她的,他怎么能在那種夢里夢到她呢?
真是太招人煩了!
他煩得準備放她走!
只要她走了,他一定會恢復如常的!
于是,在一個落葉漫天的時節,那是他們相遇的第四個月,他們那時關系好了很多,他假裝跟她比試劍法,不慎落入她手中。
“放我走,不然我殺了他!”
頌也也覺得祁辰安落敗太快了,也許藏著什么詭計,但那又如何呢?機不可失,時不再來。她是必須要離開了,不然,她就變成祁予安口中“人之初,性本善”的傻子了。
那對她來說,太可怕了。
“頌也,放下劍
祁予安看著弟弟落入危險,很是擔心——刀劍無眼,他弟弟從小到大就沒受過傷!
祁辰安卻是不怕,還朝他使眼色:放她走!
祁予安收到弟弟的眼色,轉念一想:弟弟的劍術那可是父皇跟瑯伯伯一起教的,怎么可能輸給頌也那些花架子?
除非他是故意落敗。
他想做什么?
他皺著眉,想不通,但順了他的意。
“頌也,冷靜點,別傷著他,我放你走
祁予安讓人準備一匹快馬,還有一個包袱,里面放著她的換洗衣物,干糧、點心還有很多銀錢。
頌也收下了,挎在身上,然后,挾持著祁辰安上了馬。
“讓你的人不許追!”
頌也丟下這句話,便縱馬而去。
不久便出了城。
自由就在城外。
祁辰安看頌也很開心,他也很開心:“你要得償所愿了,恭喜啊,田大丫
他從來不肯好好喊“頌也”這個名字。
頌也很生氣,一手肘毫不猶豫頂他胸腹,痛得他弓起了背。
話說,她是真看他不順眼。
要不殺了他?
“你還真下手啊!”
祁辰安痛得飆淚,差點沒忍住還手了。
可他打定主意放她走了。
他是個意志堅定的人,絕不會半途而廢。
“閉嘴!祁辰安,老子告訴你,你早晚死在這張嘴上!”
頌也很想殺了祁辰安,但到底還是沒殺,祁予安幾個月的“人之初,性本善”,到底還是改變了她。
等逃出城十里,頌也回頭看了,確定沒有追兵,或者說追兵很遠,便準備放人了。
“田大丫,我是故意放你走的,你是知道的吧?”
祁辰安跟她坦明心跡:“你這人粗鄙、狂躁又無知,長得還沒個女人樣,我是不會喜歡你的
這話換個女人聽了,定然覺得尊嚴受辱、大受打擊,但對頌也來說不痛不癢——誰要他喜歡她啊!他有病吧!
自覺有病的祁辰安繼續說:“但是,你這人會勾人,我很討厭你這點,準備放你走,你啊,最好走得遠遠的,對了,我哥不想你行走在外,肆意殺人,我也這么想,如果你再犯,我會來抓你的。所以,田大丫,你逃得遠遠的吧!這一輩我們別再遇見了!不然,我——”
我不知道自己會對你做出什么事來。
他這話還沒說完,“砰”的一下,頌也不耐煩聽了,直接一手把他推下去了。
“啰嗦!”
頌也不管他摔得如何,一揚馬鞭奔向了自由。
祁辰安跌落在地,摔了一身塵土,卻是看著她遠去的方向發笑。
沒心沒肺的狗東西!
他早看出她骨子里的涼薄了。
但怎么說呢?
就是該死地吸引他了。
他含笑站起來,拍拍身上的塵土,看著帶人追上來的哥哥,攔住了想追上去的他:“哥,放她走
“為什么?”
祁予安很不解——才三個多月時間,還不夠他修正頌也身上的劣根。他覺得她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,才敢在外面行走,外面那么危險,她一個女孩子不安全的。
“哥,聽過欲擒先縱嗎?”
祁辰安這話就很曖昧了。
祁予安眼里一驚:“你!”
祁辰安避而不談他的心,笑道:“你放心,我跟她說了,不許她隨意殺人,如果她犯了我的忌諱,我會把她抓回來的
到得那時,她就再沒自由了。
他給過她機會,他真是個好人,是她咎由自取。
“她……還是個小姑娘
祁予安心性成熟,無論十五年前,還是現在,都把她看成一個可憐的小姑娘——她父親不好,母親早逝,一個沒人教養、飽受摧殘的可憐小姑娘,你要如何責難她呢?
“是啊。小姑娘
祁辰安應和著,卻是笑得諷刺。
他想起父皇的話——予安有圣人心腸。
所以,他想做些什么,就得避開圣人哥哥的眼睛。
頌也啊……
逃不掉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