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小茶在他走后,也沒心情逛花圃了,就一邊推著他回去,一邊低聲勸:“你別拘泥于形勢,黑貓白貓,能抓到老鼠,就是好貓,同理,只要能達成目的,他怎么死不重要
趙征還是不說話,一直沉默到了殿門口,他其實心里已經有了判斷:籌謀已久,山雨欲來,是該盡快行動了。
而殿門口站著個女人,一個許多天不曾露面的女人——何昭滟。
她自從在慎刑司吃了苦頭,被蛇咬得傷痕累累,就一直在家里養傷,終于,在用了最好的藥后,再加上化了妝,勉強能見人了。
但細看來,皮膚底子還是差得很,不時就看到一些紅色的點狀傷口。
她也知道自己一身皮膚算是毀了,所以來的時候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,也不再穿鮮艷的衣服了,一身死氣沉沉的黑,配著哀怨的眉眼,看著就讓人很不舒服。
“無疾哥哥——”
她慢吞吞上前來,聲音也啞啞的,像是嗓子生了什么病。
寧小茶瞧著她,很提防,同時,余光留意著趙征的表情:呵,都差點忘了他還有個狂躁易怒的未婚妻了!
她覺得這個未婚妻出來準沒好事,尤其還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,是想玩苦肉計嗎?哼,這可都是她玩剩下的呢!
實則何昭滟不是來玩苦肉計的,就是一連多天被關在家里,終于父親忙碌起來,好像是忙著抓什么叛賊,沒精力管她了,而她聽說太子遇險,就偷偷溜進宮來看他了。
她也如實說出了自己的來意:“無疾哥哥,我來這里沒惡意的,就是聽說你傷了腿,想來看看你
她露出善意的笑,姿態擺的很卑微。
但趙征不領情,冷著臉說:“現在看完了,能滾嗎?我不想看到你!”
何昭滟見他這么說,點點頭,弱弱說了個“好”,就很聽話地滾了。
寧小茶看她滾遠了,黑色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眼簾,就很懵:就這?轉性了?狂躁暴虐的母老虎化身軟弱可欺的小綿羊了?
她想著,看向趙征,滿眼納悶:“她怎么回事?”
“我怎么知道?”
趙征對何昭滟漠不關心,也不想在她身上浪費注意力:“不要管她。也不要提她
他要跟趙氏反目了,也不怕得罪何家這個仇人,因此,毫不掩飾自己對何昭滟的厭惡:“來人,把她踏足的地方,全部打掃一遍
寧小茶:“……”
她看著因他一句話而忙得團團轉的宮人,心道:倒也不至于如此吧?一旦無須遮掩,他的愛恨這般極致的分明嗎?讓她有點心慌慌是怎么回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