頌也重獲自由后,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,在山野間撒歡。
她甚至一口氣縱馬疾馳兩天。
當然,期間也換了幾匹馬,不然,人受得住,馬也受不住。
她在兩天后,自覺甩開祁氏兄弟很遠了,才漸漸放松了。
她先是尋了個客棧,沐浴過后,昏頭昏腦睡了兩天,徹底緩過勁來,才換了一身男裝,出去逛逛這個城鎮。
這個城鎮自然沒有祁都繁榮,但也很富庶了。
她拿著銀錢,想買什么,想吃什么,全都隨便買買買,偶爾看到個富商,還伸手偷他的銀錢袋。
盡管她并不差錢。
那祁予安作為太子,給錢倒是給的多。
但她有錢還是貪錢,怎么說呢?她這叫劫富濟貧。
“嘖嘖,都是民脂民膏啊
她掂量掂量手中的銀錢袋,也沒確定有多少錢,就在一處貧民窟里隨時灑了個干凈。
“謝謝菩薩大人!”
“真是活菩薩啊!”
“謝謝??!”
……
貧民們紛紛磕頭拜謝。
頌也想自報家門的,奈何祁辰安的屁話閃進腦子里,讓她息了揚名天下的心。哎,還是再隱藏一段時間吧。那家伙看著是個有大病的。
她咬著糖葫蘆,擺擺手,離去了。
第二天,忽然想喝酒了,就去了青樓買醉。
青樓里一派歌舞升平,但唱的都是女人的苦淚。
她聽得悲從心起,眼淚都流了出來。
可她哭什么?
是哭這個世道嗎?
她不知道。
她只知道她心情很差,后面很長時間都沒再去青樓了。
她在客棧睡了幾天,算是好生休養了,等那股郁悶心情散去了,才換了匹馬,趕赴下一個城鎮。
她走走停停,一個月,兩個月,轉眼半年過去了,她每天都很瀟灑快活,漸漸的,跟祁氏兄弟的過往就如一場夢般散去了。
她想殺人的心又起來了。
昨兒個又看到一個打老婆的醉漢,本想一刀殺了他,想著祁予安的“人之初,性本善”,她愣是忍住了。
哎,想殺人啊。
她磨刀霍霍,去打聽土匪窩了。
可惜,打聽兩天,也沒打聽到。
憑良心說,祁氏一族是個好皇帝,雖是天高皇帝遠,但到底把國家治理得很不錯。如果他們能改變一下女人的地位就好了。
她殺不得人,就去酒樓喝酒了。
一個穿金戴銀的小公子拉著個賣花女子的手,說著調戲的話。
她向來最是厭惡這些,摸了摸刀,到底沒殺人,跑過去說:“哎,兄弟,這些庸脂俗粉有什么意思?走,兄弟我請你喝花酒啊
她力氣大,用上武力,不等那小公子說“不”,就把他帶去花樓了。
這花樓里有男妓。
本來是服務一些富婆的,但錢給夠了,他們也能服務于男人。
頌也灌醉他后,就讓兩個大漢好好伺候他,哼,就讓他們男人互相傷害吧!
可惜,今天又是沒能殺人的一天。
頌也走出花樓,買了一樹糖葫蘆,先摘了一串,一邊美滋滋吃著,一邊扛著走,不想,幾個小乞丐跟上來,眼巴巴望著,還流著口水。
她看得心煩,便停下來,摘了糖葫蘆,一人一串。
這下好了,不是乞丐,連那些被父母帶著的小家伙也來討吃了。
“給我一串吧
“小哥哥,給我一串吧
“哥哥你最好看了!”
“哥哥你最好了!”
……
他們為了口吃的,嘴巴可甜了。
頌也不想做個好人,但手上沒停,很快把一樹糖葫蘆分完了。
“沒了,沒了,都滾蛋吧!”
她的一樹糖葫蘆啊,她就吃一串啊。
小家伙們見沒了糖葫蘆,散得很干凈。
唯有小乞丐們還跟著,顯然是想要錢。
頌也做過乞丐,知道他們這些小乞丐背后都有人,就說:“帶我去看你們老大
然后她總算能發泄一下戾氣了。
“砰砰轟!”
她把那老大打得鼻青臉腫,丟了他幾十兩銀錢,結果那老大笑嘻嘻問她打夠沒,要不要再打一會?
真是個操蛋的世界!
今天依舊想這個世界毀滅吧!
“滾,真沒錢了
她今天不是好人,但是個散財童子。
乞丐老大確定她是真沒錢了,才帶著一群小乞丐滿載而歸。
頌也回了客棧,看了看包袱里快要揮霍完的銀錢,準備明天重操舊業——劫富濟貧!
她想到了那小公子,昨兒喝酒時,她已經打聽好了,他家姓劉,是這城里首富,有錢得很。
行了,就搶劫他劉家了。
她想好了,隨便洗漱一下,便呼呼大睡了。
約莫到了四更天,她醒了,開始行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