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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靜宇心頭的擔憂愈來愈深,她讓李海燕問蕭崢什么時候有空,希望兩個人能見一面。蕭崢說,今天晚上他就到鏡州市區(qū)來。
蕭崢自然也已經(jīng)聽說了市委組織部長發(fā)生變動的事情,心頭不免悵然。領導干部的調(diào)整本來是稀疏平常的事情,可是柳慶偉這位組織部長對蕭崢來說,卻有著不一樣的交往和關(guān)照。當初,陳虹要調(diào)動,就是柳慶偉幫忙,直接調(diào)入了市委組織部。后來自己的提拔,柳慶偉更是發(fā)揮了不容小覷的關(guān)鍵性作用。
蕭崢也隱隱地感覺到,這段時間以來,他在安縣大力抵制“放炮子”,很大程度上,也是因為柳部長幫助自己撐著,自己才沒有被組織調(diào)整。他和柳部長平素交往不多,但是他心里尊重柳部長,柳部長也看好他,兩人可謂心有戚戚焉。
可如今柳部長一走,江中的局勢勢必又將發(fā)生重大變化,自己何去何從也成了未知數(shù)。
從安縣到鏡州市區(qū)的路上,蕭崢忽然接到了柳慶偉的電話:“蕭崢同志,你在哪里呀?”蕭崢一陣驚喜:“柳部長,您好,我正在去鏡州的路上。”柳慶偉聲音中帶著喜色:“是嗎?那正好,晚上我請你吃個飯吧?”蕭崢忙道:“這怎么行?我請柳部長?!绷鴳c偉笑著道:“我還能使用一次讓組織部買單的機會,讓我請你吧。我要去省里了,你知道的吧?”
蕭崢道:“已經(jīng)知道了,下午肖市長給我電話了,對我說了情況,并叫我去她辦公室。”柳慶偉道:“這我也知道。剛才我給她打電話了,她說約了你。我想這不正好嗎?我們?nèi)艘黄鸪詡€晚飯?!?
蕭崢道:“我本來也想找個機會給柳部長您送行的。但是,聽說你去省里談話了,所以也就沒有打電話。你怎么今天就回來了?”柳慶偉道:“我要整理一下工作,就這兩天新部長來了之后,我做好交接再到省里去。”蕭崢道:“那太好了,今天還能聆聽柳部長的指導?!绷鴳c偉道:“指導談不上,等會咱們一起聊一聊?!笔拲樀溃骸捌诖?。那么,肖市長那邊我不用去了?”
柳部長道:“不用去了。直接到達仁府吧,九號包廂?!笔拲樥f:“是,半個小時就到?!绷块L又道:“對了,要不要我把陳虹也叫上?”蕭崢一怔,說:“柳部長,不好意思,我和陳虹已經(jīng)分手了?!标P(guān)于這個事情,蕭崢并沒有專程跟柳部長匯報過,因為這種私事,蕭崢覺得沒有必要多說。柳部長哈哈一笑說:“我跟你開玩笑的,我并沒有意思要叫陳虹來。”
蕭崢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:“謝謝柳部長理解。”柳部長道:“快點過來吧,我在包廂等你?!笔拲樀溃骸昂?。”
掛斷電話,蕭崢想給肖靜宇打個電話,問問是否真不用去她那里,直接到達仁府去?可一想,柳部長都給自己打電話了,那肯定就是了,不用再多此一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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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崢又對小鐘道:“柳部長在達仁府等我,能快點盡量快點,但是不要違反交通法規(guī)。”小鐘在后視鏡中點頭道:“好的,蕭縣長。”說完,蕭崢猛然感到了一種推背感,發(fā)動機的轉(zhuǎn)速明顯加快了。
小鐘的駕駛技術(shù)還是一流的,二十來分鐘就到達了達仁府。這個時候其實還早,甚至都沒到下班時間。達仁府坐落在鳳凰山上,自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開闊視野,四周綠樹掩映,許多大樹大約已經(jīng)有了百年歷史,華蓋重重,遮蔽著達仁府古色古香的青灰色建筑。蕭崢穿過達仁府的庭院,來到了最為僻靜的9號包廂。明清風格的裝潢,中間一張實木圓桌,瓷瓶中插著一束綠瑩瑩的植物,鮮亮蓬勃,讓從秋風中走入的人,眼前一亮,倍感溫馨。
包廂之中,只有柳部長和他的生活秘書程燁兩人。柳部長坐在靠墻的木沙發(fā)上,綠茶還在冒著熱氣。程燁不敢與柳部長平起平坐,搬了一個椅子,坐在柳部長的身邊,似乎在陪著柳部長,又似乎在聊著什么。
見到蕭崢進來,程燁忙從椅子上站起身來:“蕭縣長來了?快請坐?!迸諉T也已經(jīng)跟了進來,端著一杯茶,跟在蕭崢的身后。
蕭崢看到程燁沒跟柳部長一起坐,也想從旁搬一把椅子過來,坐在柳部長的對面??闪块L卻在自己右側(cè)的沙發(fā)上拍了拍道,“蕭縣長,到這邊坐?!绷块L既然邀請,說明看得起自己,蕭崢也不好拒絕,說:“謝謝柳部長?!彪S后,就在柳部長的旁邊坐了下來。
程燁從服務員的手中接過了茶杯,小心翼翼地擺放在了蕭崢的面前:“蕭縣長,你請用茶?!笔拲槼虩钋屏搜?,見程燁年齡可能比自己還要小上一兩歲,皮膚比較白,身材修長,但也不是屬于陰柔型的,長得還挺帥。他待人接物,并不給人太過熱情之感,可非常周到,不愧是跟了領導多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