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峰,別這樣?!?
魚哥撿起手機還給我問:“怎么回事兒云峰?你一向聰明,很少見你發這么大的火兒?!?
“魚哥,這里不是說話地方,先走再說,注意別留下腳印了。”
清理完現場痕跡,下山一路開進市區,我大致講述了查叔的事兒,魚哥聽后道:“沒必要生氣,那算命先生和我們非親非故的,他站在自己立場上考慮沒有錯?!?
“我知道啊魚哥,我沒有怪查叔的意思,只是最近一個月我壓力太大導致剛才情緒失控了?!?
“云峰,你覺得把頭有沒有壓力?”
“肯定有?!?
“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魚哥,我不能和把頭比,我做不到把頭那樣面對任何困難都面不改色,咱們搞了那么多東西,結果不能見光,不敢賣,相當于天天懷里摟著個炸彈,指不定哪天掉地上炸了。”
“對了魚哥,上次從高壓氧倉出來后你有沒有什么感覺?或者說后遺癥?!?
“沒有?!?
我皺眉道: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段時間高強度潛水得了減壓病,我感覺自己可能身體出了問題,有時候我會嗜睡,有時又覺少,還會精神恍惚,總之。我現在腦子里一團亂。”
剛剛我懷疑查叔背地里收了夏家的錢,這事兒從邏輯上看有地方講不通,換做以前,我不可能懷疑查叔,退一步說,就算我起了疑心,我也不會直接打電話問他,我會私下暗中調查。
我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,尤其是近一個月來,我易怒,愛猜忌,精神不集中,就像我方才摔手機后魚哥說的那句話,我一向聰明沉得住氣,很少見我發這么大火兒。
魚哥放慢車速,拍了拍我肩膀安慰道:“云峰,你沒得減壓病,不要給自己壓力,怕什么?咱們這么多年來走南闖北,什么場面沒經歷過,不論誰想搞我們,只要把頭在,只要我們團結一致對方就討不到好果子吃,想想以前的五丑,想想自傷蛇,想想老學究,咱們哪次有事兒了?”
魚哥眼神堅定道:“不管千島湖背后藏了什么秘密,我們一定會帶著那些寶藏安全離開這里?!?
我點頭,閉上眼深呼吸,過往種種回憶在腦海中浮現。
等睜開眼,我看到了反光鏡中自己那張臉。
臉色發白,胡茬洗漱,眼中血絲滿布,眼皮下微微泛紅,整個人看起來都不怎么好。
“靠邊兒停一下魚哥,我解個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