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梟確實沒有證據，但他可不是全憑瞎猜。

一開始，他確實沒有看出來“猴子”有什么不對勁。

因為自從入山之后，他將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尋找龍骸上面，還要盡量保證所有人的安全。

他沒有精力每天挨個去查看每個人的命理，而且衛昶所用的易容術確實超乎他之前的能力，他竟然沒有看出來有什么不對勁。

甚至孫浩失蹤那天，他查看了每個人的命理，沒有從任何一個人身上看到殺人滅口之后的殺氣。

他只是隱隱地感覺到眼下的這幫人里有人不太對勁。

而這次從水潭里出來之后，他的神機眼得到了真龍之氣的洗禮，似乎進行了一次“升級”。

他可以透過表面的皮相，去看到皮囊之下更加深層的東西。

還在水潭下面的時候，他就透過了層層淤泥，看到了猴子皮囊之下的衛昶。

但有關他的神機眼的事情，除了云隱觀的人之外，就連錢三一他們他都沒有提起過，更不會在這個時候提起。

他不需要讓衛昶輸得心服口服，因為衛昶馬上就要死了，一個死人，不需要知道這么多。

不過這個時候錢三一站了出來，還是給了衛昶最強有力的證據：“你不是想要證據么？我可以給你。”

說著，衛昶攤開手心，里面放出來一只五彩斑斕的蟲子。

“猴子”的眉頭動了動，下意識看向了自己已經完全發黑的右臂。

“這是什么意思？”“猴子”問道。

“我不放心你們。”錢三一開口，直接道：“從一開始合作，我就不放心你們，所以在入山之前，我就已經給你們每個人都下了一只蠱蟲。如果不信的話，你們現在都可以看看自己的左手掌心。”

話音落下，錢三一冷著眼，嘴巴微微開合，從他的口中冒出來一串好似蟲鳴一般的低語。

隨后委員會的三個人全都下意識看向了自己的左手手心。

“哎呀！這是什么！”老博士驚呼了一聲。

安琦低頭，只見她的右手掌心有一塊黃豆大小的凸起，看起來和錢三一手中的彩色蟲子差不多。

“這就是我給你們下的蠱蟲。”錢三一道：“這只蠱蟲一開始是為了放著你們的，但是沒想到起到了一個追蹤的作用。如果你們有人死了，我的蠱蟲就會回到我身邊。劉瀟失蹤的那天，你們說衛昶可能死了，我就已經在召喚我的蠱蟲了，但是衛昶的那只蠱蟲始終沒有回來。”

“當時我還覺得奇怪，以為衛昶真的只是失蹤了，但是人還活著，所以我的蠱蟲并沒有出來。”

“但是就在今天早上，我的蠱蟲突然自己回來了一只，但是回來的卻不是我給衛昶下的那只……而是，給猴子下的。”

錢三一緊盯著“猴子”，眼神冷冽：“可是當時你就坐在我身邊，如果‘猴子’死了，那么你又是誰呢？所以，我當時就試著催動了一下原本屬于衛昶的那只蠱蟲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