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安伯沉吟片刻,說出來的話異常冷漠:“我們只當(dāng)什么都不知道,只以為驍兒跟他媳婦鬧矛盾,萱宜又跑回娘家,其余的事一概不知。”
聞,武安伯夫人難以置信:“可我們這樣跟顧家說,豈不是等于把驍兒給推了出去?”她心有不忍,“夫君,驍兒可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,是我們的嫡長子啊,你怎么忍心?”
“不然能怎么辦?”
武安伯眉頭緊蹙,臉色凝重:“若顧家得知我們知曉事情的真相,知曉驍兒毆打了萱宜,卻沒有責(zé)罰自己的兒子,那我們做長輩的就失職,且還偏袒包庇親兒子,你丟得起這個人,我可丟不起這個人。”
武安伯夫人面色一緊,她差點就忘了這茬,兒子毆打兒媳婦,若是明白事理的公爹婆母,肯定會責(zé)罰兒子,畢竟兒媳婦就算有錯,那也不能動手毆打。他們知道兒子打了萱宜,但沒有責(zé)罰兒子,只因責(zé)罰兒子,事情豈不是越鬧越大?就封鎖了消息,只當(dāng)普通夫妻吵架,萱宜沒有性命之虞,所以大夫都沒請,關(guān)著萱宜,讓萱宜把傷養(yǎng)好就行。
武安伯半瞇起眼眸,眸光變得陰鷙起來,沉聲道:“要怪只怪驍兒沖動行事,給自己招惹了那么大的麻煩,在這件事里,肯定有四房那邊的功勞,要么就是我那好繼母做的,老二和老三可不敢做這種事。”
武安伯夫人憂心不已:“出了這種事,我看長興侯不會放過他,肯定會讓他為此事付出代價的。”
對此,武安伯倒是算看得開,反正他有兩個嫡子兩個庶子,四個兒子,長子廢了還有三個兒子,便道:“我們有兩個嫡子,怕什么?就算驍兒不做世子了,還有祺兒,祺兒也是我們的兒子。”
武安伯夫人聽罷,心中大駭,不敢置信地看著丈夫,沒想到丈夫竟然連最壞的打算都已經(jīng)做好了,祺兒是他們的孩子沒錯,但祺兒沒有驍兒優(yōu)秀,祺兒甚至還比不上那兩個庶子有出息,壓根就不是做繼承人的料子。
武安伯叮囑道:“夫人,等會兒驍兒回來,別跟他說這些,免得他鬧騰,去了顧家又惹出什么事端,我們又得繼續(xù)收拾爛攤子。”
他罷,眼含警告地睨著妻子。
武安伯夫人張了張嘴,想到自己另一個兒子可以繼承爵位,最終還是忍住沒有回話,輕輕點了點頭,免得局面對他們母子越發(fā)不利。但也從此事看出丈夫的涼薄,在此事發(fā)生之前,驍兒還是丈夫最疼愛的兒子,現(xiàn)在卻可以隨時讓這個兒子淪為棄子。
武安伯聲音里隱隱透著怒意,沉聲道:“你也別怪為夫無情,驍兒能有今日,也是你的包庇縱容造成的,若你當(dāng)初將事情告知為夫,興許還不會發(fā)展到現(xiàn)在這種地步,他丟人現(xiàn)眼也就罷了,連帶著我這個做父親的,都要跟著丟人現(xiàn)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