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沈安笑了笑,左右看了兩眼圍上來的衙役。
員外郎不過是個小官,手上的權(quán)力甚至不如一個七品縣令。
既然禮部侍郎已經(jīng)去了南雅苑,想來這個張興,應(yīng)該是私自行動。
還真是膽大包天!
張興臉色頓時煞白,沈安能把事情說得如此明白,怕是所非虛。
可一想到趙程送的那一千兩銀子,腦袋又是一昏。
一千兩啊!
他當(dāng)了十余年的員外郎,也沒能存下這么多錢!
趙程的要求也不高,只要他能把事情鬧大,上達(dá)天聽即可。
他現(xiàn)在要做的也很簡單,把榮家的人帶回去做好卷宗,移交給刑部和大理寺。
誅滅九族可是大罪,刑部和大理寺一定會第一時間奏請皇帝。
事情也就辦妥了,一千兩銀子也就落袋為安!
到時候刑部和大理寺會不會判決榮家有罪,那就跟他沒關(guān)系了。
就算到時候尚書和侍郎大人怪罪下來,他頂多辭官不做,拿著一千兩銀子回家養(yǎng)老算了!
想到這里,張興咬了咬牙,雙手一甩,朝著衙役憤怒的吼道:“你們還愣著干什么!趕緊把這兩個榮家的人,一并帶回去!”
話音剛落,衙役們正想沖上前去,突然傳來一聲暴喝。
“住手!”
“通通住手!”
遠(yuǎn)處,又來了一群衙役,快速的跑了過來,分開人群。
一身朱紅色官袍的禮部侍郎孫耀陽,在王龍芝和一眾南方官吏的陪同下,滿臉憤怒的走了過來。
“侍,侍郎大人!我……我……”張興腿腳一軟,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。
完了!
全完了!
還是棋差一招,晚了一步!
“哼!看你干的都是什么事!”孫耀陽冷哼一聲:“帶著你的人!趕緊給我滾回去!別在這里丟人現(xiàn)眼!”
官大一級壓死人!
侍郎可比員外郎大的不是一點(diǎn)半點(diǎn)!
張興此刻就想耗子見了貓,徹底蔫了。
等到張興帶著人灰溜溜的離開,沈安也帶著孫耀陽和王龍芝等人在榮家后堂落座。
“你就是獻(xiàn)出妝花工藝的沈安?”孫耀陽一臉和氣的問道,跟剛剛呵斥張興判若兩人。
“正是在下!”
“沒想到你年紀(jì)輕輕,竟然掌握了如此精妙的工藝!真是后生可畏!明日我便會帶著王大人進(jìn)宮面圣,到時候一定在皇帝面前為你表上一功!”
沈安聽到這話,轉(zhuǎn)頭看了一眼王龍芝等人。
這些家伙很聰明嘛,沒有把雙方的交易透露出來。
值得表揚(yáng)!
不過他也沒有把孫耀陽的話當(dāng)真,這些身居高位的人,人前人后都是一番面孔。
到了皇帝面前,為了掩蓋他們禮部沒有及時發(fā)現(xiàn)紫布的過失,定然是絕口不提此事。
哪里還會給他沈安表什么功!
“侍郎大人重了!這都有賴于幾位大人的慧眼識珠!”
聽到這話,孫耀陽微微點(diǎn)頭:“既然如此,那就權(quán)當(dāng)與紫布之事,功過相抵了!”
這話說的漂亮!
紫布之事本就無過,何來功過相抵?
真是一只老狐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