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擇日不如撞日,何況,我想要和厲書記敘舊,聊一聊谷政綱的事情。”
谷政綱!
那可是已經(jīng)去世的亡妻水婷月的二舅,如今尚在服刑。
怎會和他扯上關(guān)系?
“怎么樣,厲書記,提到這個人還有沒有興趣聽我把話說完?”
肖策陰陽怪氣的語氣,厲元朗實在不愿意搭理他。
可是谷政綱畢竟是兩個兒子的舅姥爺,于情于理都不能漠然視之。
見厲元朗猶豫,肖策對顧修岸下著命令,“你去安排一下,我要和厲書記單獨說會兒話。”
顧修岸完全可以讓秘書陳衛(wèi)平去做,本著對肖策的尊重,顧修岸不惜親自跑腿,很快在會展中心準備了一個房間。
擺上烏龍茶、水果和小點心,禮讓厲元朗肖策二人進去。
相對而坐,肖策端起玻璃茶壺,給厲元朗斟上一杯茶,慢慢悠悠說:“谷家老二栽進去,不怪旁人,是他們家風水不好,氣運不佳,屁股坐錯了板凳,挨板子是情理之中的事了。”
“谷政綱在里面度日如年,精神狀態(tài)很不好,唉,他很可憐啊。”
厲元朗用手指敲了敲桌面,以示謝意,并問:“肖總談及谷政綱,冒昧問一句,你和他是什么關(guān)系?”
肖策微微點著頭,“厲書記,知道肖顏嗎?”
她?
厲元朗回憶著脫口而出,“不是谷政綱的妻子么。”
“應(yīng)該是亡妻才對。”
肖顏她……
厲元朗萬沒想到,肖顏竟然撒手人寰了。
“肖顏是我妹妹,是老爺子最為喜歡的女兒。只可惜……”提到肖顏,肖策面露傷感,語速緩慢。
谷政綱出事之后,肖顏受到牽連,接受審查。
好在谷家的事她涉及不多,加之肖老爺子的緣故,網(wǎng)開一面,只給了行政降級處分。
丈夫身陷囹圄,又有思念去世女兒谷柳煙。
肖顏受不住雙重打擊,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上吊自殺。
或許是冥冥之中的血脈反應(yīng),肖老爺子在女兒死亡的第三天,突然發(fā)病,搶救無效溘然長逝。
肖老爺子駕鶴西游,本就地位不高的肖家,參天大樹轟然倒塌,子女尚未混出模樣。導致肖家就此沉淪,泯然眾人。
好在肖策憑借老一輩建立起來的良好關(guān)系,終于在半官半商的金盾集團謀得一席之地。
加上自身努力,引得集團高層青睞,從部門經(jīng)理一路走高,幾年時間坐上金盾集團副董事長、總經(jīng)理的寶座。
而這期間,厲元朗被發(fā)配至祥北省魯高市祥云區(qū),正在從最底層的科員干起,消息自然封閉,對此一無所知。
所以說,得知肖家父女三天之內(nèi)紛紛離世,厲元朗非常吃驚。
曾幾何時,谷家出現(xiàn)暴風雨來臨前的陰云密布,肖顏還為谷家奔走,那一幕厲元朗記憶深刻。
人生在世,有太多的難以預料了。
多米諾骨牌效應(yīng),隨著谷家沒落,肖家同樣付出慘痛代價。
同情歸同情,唏噓歸唏噓,肖策把他叫來單獨說話,提到谷政綱的真實目的,厲元朗始終抱有警惕心理。
“怎么說,政綱是我的妹夫,柳煙的父親。他在獄中情緒不佳,患上各種疾病。只是案件性質(zhì)特殊,我動用關(guān)系,一直沒能將他保釋出獄。”
“厲書記,谷政綱是你兒子的長輩,算起來,也是你口口聲聲中的二舅,你們曾經(jīng)關(guān)系密切。不看僧面看佛面,以你現(xiàn)有能力,從中斡旋,讓他盡早離開那個地方,回到正常生活環(huán)境里,呼吸自由空氣。”
肖策說了這么多,終于提到問題關(guān)鍵所在。
讓厲元朗出面,把谷政綱保釋出獄。
事情豈是他想象得那么簡單。
薛永相一案,是于勁峰上任后首抓大案,與其關(guān)聯(lián)的主要人物,包括谷家的谷政川、谷政綱兩兄弟,不把牢底坐穿是絕不可能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