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將一把锃亮的鑰匙,放在辦公桌上。
她甚至還是擠出一抹得體的微笑,說:“我來時,跟她爸爸商量過了,那兩個護理我們已經回掉了,那座大房子我們也不會再住……下午就搬走!至于時宴,全憑季炡你的良心,但是我們是做好了準備的,運氣好的話,或許在暮年能等到他回來!”
說到此處,沈清稍稍哽咽:“至于桑漓……”
她緩了下才繼續開口:“你跟她當過幾年夫妻也算一段緣分,放過她吧!若說她有什么錯,不過就是在年少的時候喜歡了你!季炡,喜歡人不是大錯,是不是?”
季炡心臟猛地收縮。
他注視著沈清,注視著這個心碎的婦人,到這時候了還在為一雙兒女謀劃……因為桑家沒有人了,連桑漓也倒下了,她不得不出來周旋。
沈清說完,靜靜離開。
咖啡只剩余香。
季炡獨自坐著,一直到百葉窗的縫隙透過夕陽的余暉,他才慢慢回過神來。
秦秘書敲門進來,輕聲告訴他消息:“桑家搬走了,那兩個護理也退了回來,季總……”
橘紅色的夕陽,斜照在季炡的面上。
他的表情晦暗不明。
季炡開車去了趟桑宅。
桑家搬走得很快,里面除了原本的家具,其他的東西都搬得空空的,也很干凈,就像是從未有人居住過一般。
他來到桑漓的臥室。
亦是空空蕩蕩,那些帶著淡粉的軟裝,全都被拆了下來,沒有留下一絲一縷。
季炡坐在象牙白的床邊上,輕撫床沿……那晚他們抵肩而眠,他擁著她輕聲告訴她他天亮就要走,等他出差回來,就來接她回家。
那一刻,桑漓的表情是歡喜的。
季炡輕閉上眼睛:其實,他離幸福很近很近,他一直拓手可得。
也許是知道桑漓喜歡他,她再傷心難過,只要再哄哄她實在不行就請一個團隊的心理醫生分析她,總能很快就哄好……所以,他才不珍惜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