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秦園里坐了三個小時冷板凳,季炡才遲遲回來,回來看見她眉心一皺,明顯就不想見她。
燈下,季夫人面帶蘊怒。
但她還是放下了身段,主動說話:“你去她那里了?你們談得怎么樣?”
季炡脫下外套,交給傭人掛好。
坐到季夫人對面后,他態(tài)度冷淡:“我跟她之間的事情,沒必要跟你匯報吧?”
季夫人忍下脾氣:“不管你們之間怎么樣,但是小季是我的親孫女,我這個奶奶想見見她,不為過吧!季炡,你該把孩子要回來。”
“親生孫女。”
“要回來……”
季炡重復(fù)她的話,垂眸笑的諷刺。
再抬眼時,他的面容已然是嚴(yán)厲:“你忘了當(dāng)初你怎么對桑漓的?你讓我把孩子要回來,桑漓怎么辦?讓她們母女分離?別妄想不屬于你的東西,我沒有將你丟在那地方一輩子,你該感激不盡了,以后不要再來這里。”
陳年傷口,被徹底撕開……
季夫人死死瞪著自己的兒子。
半晌,她忽然笑了:“你就該來了?”
畢竟是親生母子,最知道怎么刺痛對方,怎么往對方的心窩子捅:“季炡,你以為你住在這里,你以為你學(xué)著當(dāng)個好丈夫好爸爸,桑漓就會原諒你了就會回到你身邊了?”
季夫人笑得快意:“她不會忘,她也不會回到你身邊。”
“要我提醒你,你對她做了什么嗎?你把才生產(chǎn)完的她扔到那個地方自生自滅,說得好聽是治病,那么多天你怎么不進(jìn)去看看她?你就是扭曲你就是變態(tài),你就是寧可毀了她也不愿意放她走!”
“戳中心思了吧?”
“現(xiàn)在外面那么多男人追求她,你說她憑什么要一個傷她至深的男人?她不會接受你,她只會玩弄你,然后將你一顆真心摔碎,就像當(dāng)年你對她那樣,狠狠地踩在泥巴地里。”
……
燈下,季炡面無表情。
半晌,就在季夫人以為成功戳爛他心窩子時,他很輕地說了句:“我心甘情愿!”
季夫人不敢置信。
好半天,她輕輕搖頭,不斷低喃著重復(fù)著:“季文禮想不到你這樣薄情的人,竟然生出個癡情種!真是太可笑了!真是太可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