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胡亂地說著,最后自己都沉默了。
季炡啞聲問:“怎么不說了?我挺愛聽的。”
桑漓輕伏在他的懷里……
她有太多的不堪,她有太多無法說出口的話……只消說一個字出來,她都覺得自己會萬劫不復。
她壓抑著心動,
她時時刻刻地告訴自己,她不要季炡,她不敢再愛了……
這些,季炡知道,
他跟她當了幾年夫妻他又是成熟的男人,怎會不知道女人的心思,何況他們發生關系時,是你情我愿的……
女人真不喜歡,不可能愿意的。
季炡同樣沒有說出口,因為,他給不了桑漓未來……
夜深人靜。
桑漓也熟睡時,他躺在妻女身邊,輕輕撫摸小季的那枚平安符,他的眸深似?!械?,是對此刻的眷戀!
他多么希望,時光就此定格。
他多么希望,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,那么他會有勇氣對她說一句:“桑漓,我們重新開始!”
他是多么地,想要重新擁有她!
但他不能……
季炡睡不著,輾轉難眠。
他輕手輕腳走出去想吹下風,但經過起居室時,他看見了那只草莓小熊……季文禮送小季的。
季炡拿起來,面無表情地看了許久。
最后他換了身衣服,在深夜里獨自開車外出,黑色賓利車子疾馳在無人的街道,約莫半小時后停在一間老舊的公寓樓下。
季文禮就住在這兒。
人到中年,季文禮生活得十分落魄。
他在一家公司的收發室工作,只能拿微薄的薪水,但這份薪水相對于他的身體來說,很是捉襟見肘,有時治病的錢也沒有。
季炡在深夜,敲了門。
秋夜寒涼,季文禮披著衣服過來開門,他以為是房東,因為他沒有朋友沒有親人,除了房東不會有旁人找他。
但門口站著的,竟是他的兒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