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是紅叉叉。
最簡單的1+1等于幾,小桑歡都寫在3,而且訂正還是錯的。
不光數學,漢字也是的。
孟煙再遲鈍也明白,為什么桑時宴讓她看這個,他是想告訴她……她抬眼,望進他深不可測的眼里,他亦凝視她。
孟煙聲音微微顫抖:“你從未告訴過我。”
“怎么告訴你?”
桑時宴的面容,在水晶燈下清冷無比,他直視著孟煙又重復了一次:“四年,你一點音訊也沒有!孟煙你告訴我……我怎么告訴你?”
他帶了情緒,不如方才溫和。
孟煙還未說話,她懷里的小桑歡巴巴地望著爸爸,含著淚水嚷嚷:“寶寶是笨笨……”
孟煙心疼壞了。
她摟著小桑歡,聲音壓得很低:“你嚇著孩子了。”
桑時宴蹙了下眉。
他本想繼續說的,但最后還是把話咽了下去,沒在孩子面前爭吵——
就在他息事寧人的時候。
樓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,一個20來歲的小姑娘伸著懶腰,“表……”
一個哥字,沒有吐露出來。
夏冰清眼睛睜大。
她望著樓下的女人,很是年輕漂亮而且還有韻味兒,真不像桑時宴這個老黃瓜夠資格擁有的,她生生地把“表哥”二字吞了下去……而是叫了一聲打令。
“打令!這位是……”
夏冰清摟著桑時宴的脖子,親親熱熱地問。
小桑歡很乖,叫了一聲冰清姐姐。
她就是夏冰清?
前幾天,孟煙在黃太太的口中知道了這個人,但她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,一時之間她有些難堪,更是有些失態。
她借口去了洗手間。
璀璨水晶燈下,金色的水龍頭開著,水流嘩嘩作響。
孟煙狠狠地搓了把臉。
洗手間的門口,多了一道修長身影。
他們的視線在鏡子里交匯,他高深莫測,而她狼狽不堪。
桑時宴的語氣帶著一抹輕嘲:“怎么……不舒服了?生氣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