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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夜的鞭炮聲響起,是凌晨了。
程以安抬起眼睛,望著黑夜里的別墅,他知道季正與姜元英溫存著,他安靜地望著黑夜,望著自己的心痛,最后輕聲說道:“,新年快樂!”
他們一起度過了七個新年。
今年,是他們分開的第一個新年,余生他都要在沒有季中度過,程以安靜靜地看著,安靜地想著……
凌晨一點,他開車回自己的別墅。
細細的月兒躲進了樹梢,別墅門口漆黑,一道瘦長的身影躲在陰影里……程以安將車速度放慢,而后他也看清了那個人,竟然是喻白的合法丈夫劉新。
劉新亦看見程以安,他跑過來拍著駕駛座這邊的車窗,神情焦急:“程先生,我想跟您說幾句話。”
程以安痛恨喻白,卻未牽連劉新,他將車子緩緩停下。
車窗降下,程以安英挺面容呈現,劉新望著內心其實是有些自卑的,但是他實在思女心切,硬著頭皮上前搭話且語氣小心翼翼的:“程先生我想……”
程以安靠著椅背,黑眸直勾勾地望著劉新。
他忽然傾身拿過一包香煙,從里面抖出兩支來,一根給自己一根給了劉新,他甚至還拿了打火機探出車窗給劉新點火。
劉新受寵若驚,連連推辭:“這不合適程先生。”
程以安卻執意給他點上,劉新迫于無奈受用了,兩個男人吸了一口氣煙,程以安啞聲開口:“抱歉兄弟,我真不是故意的!她過來b市就說離婚了。”
氣氛一下子微妙起來。
劉新長相清秀斯文,但常年過于苦勞的他,手掌卻是略微粗糙的,他用這粗糙的手指捏著香煙,送到嘴唇邊狠狠地吸了一口,等胸腔充斥著尼古丁的滋味后,他苦澀一笑:“程先生這事兒怪不了您。”
說起來,程以安也是苦主,喻白的謊害得程以安婚姻破裂,何況前妻是那樣的美麗優秀,還有一個那樣厲害的娘家。
劉新能想象得出,程以安有多恨喻白,當然他也同樣痛恨。
一片淡青色的煙霧,被夜風吹散。
劉新眼窩深陷,他盯著面前矜貴的男人低聲請求:“一個小時前喻白開車出去了!小茵還留在別墅里,今晚是除夕夜這會兒是大年初一了……程先生我想看看孩子,我不會逗留太久就看一眼。”
說著,劉新的眼眶紅了。
他小心翼翼從衣襟里掏出一個毛絨玩具,那個牌子程以安認得,因為以前季買過的,單只20cm的都要200多塊,這對于手頭拮據的劉新來說,算是傾盡全部的父愛了。
程以安沒有去想喻白跟男人鬼混的事情,事實上他根本不在乎,他現在就想將喻白弄到牢里去,而這一切得靠劉新來完成。
程以安將手上香煙抽完,神色淡淡:“上車!”